香玉亲自照看、寸步不离。
屋子里有何夫人给她安排的两个贴身丫鬟,暂时看不出来是不是可信,唯有慢慢的考验才能看出是否能为自己所用。这么大的一个府里,管事婆子、丫鬟……你知道哪个被谁收买了?自己初来乍到的,自是要时时处处小心。好在表哥房里也是没有人的,什么通房丫头的通通没有。可是这府里是凡有长的好看的,谁不梦想这飞上枝头,何况少爷还是那么英俊。叶之初觉得前所未有的累心,比前一世还累。
其实何月轩是个痴情的种子,自小和表妹青梅竹马,早就认定了非叶之初不娶。所以其她女子他根本都不看一眼,人家的少爷十六七岁都有好几个通房,可是他硬是一个都不要。他不想叶之初像母亲一样,每晚坐在灯下盼着父亲,那样的伤心绝望。叶之初知道表哥是真心爱她的,但是这颗心能爱他多久却没有把握,前世沈墨也是一样,没有通房,但结果呢还是被人算计了,导致了家破人亡。男人贪图新鲜,再漂亮的女人看的久了也觉乏味,不如外边各种各样的野花来的刺激。
这样悲观的情绪来自于周围,来自于两世为人,所以叶之初是把自己包裹在壳子里的,轻易不敢付出太多感情生怕受伤太深。叶之初总是这样想,维持婚姻的美满是需要很大的学问,导致何月轩总觉得她有一种扑朔迷离的美,近在眼前却仿佛看不清。对于这个自己苦心求来的媳妇,他是满意的,爱到骨子里的,他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让她放心,让她觉得嫁给自己是最正确的选择。所以平时除了在外面忙,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和她腻歪,两人的感情前所未有的好。
家里的事已经够让叶之初操心的了,所以外面的事何月轩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自己是个男人是要扛起这个责任,一晃成亲已经好几个月了,他想如果叶之初有个孩子就好了。不敢给她压力,只想有个孩子两人的感情会更稳固,她也没时间胡思乱想了,母亲也盼着抱孙子呢。何月轩为了实现自己的“大计”,每天得空就和叶之初在一起,以完成他的造人计划。
这几个月又发生了一见大事,柳佳慧某天在街上围堵沈墨不成,竟碰上了一些不知哪里的江湖人士。她自来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不知怎么就得罪了那些人,最后落了个被灭门的惨剧。叶之初听说后心里倒没多少吃惊,前世也是这样,只是那个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有关心过。但不同于上一世的是这回柳佳慧没能躲得过去,被人掳走了。叶之初想看来重来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和从前不一样了呢。
何月轩最近是又忙又累,他每天除了矿上的一堆事务要处理,还得筹备做生意之事,虽说家里也曾有过铺面,可那都是小打小闹,真想用做买卖养活一大家子人,那就得做大做强。何家要招掌柜和伙计的事在东明县传开了,一时多少人跃跃欲试。
陈婉清闻听眼前一亮,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作者有话要说:
☆、初试
陈婉清不是没想自己寻找出路,可是陆夫人派人看着她,每天拘在一个小院子当中。如今何家给了她这么一个好机会,真是救她于水火之中,明面上这是个她混入何家内部的机会,暗地里她也想脱离陆德远夫妇的控制。
沈家最近的生意也遇到了点问题,沈墨心爱人没娶到手,再加上柳佳慧又间接地因为他而惨遭灭门,心内真是又丧气又有点自责。急火攻心一下子病倒了。生意上的事情顾不上了,沈老夫人很是忧心,这沈墨可是沈家的独苗,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还要不要她活了,为今之计只有赶紧定下一门亲事,一来呢冲冲喜,二来呢为沈家传宗接代。躺在病床上的沈墨,想着和自己有关的三个女人,貌美如花气质如兰的叶之初、刁蛮任性性格泼辣的柳佳慧、温柔善良楚楚可人的陈婉清,都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了,一时更加失落。
叶之初觉得这一世,没有了沈墨她过的更好,在征得了姨母的同意后,她在院子里搭了自己的小厨房,这下想吃点什么再不用那么辛苦的了。虽然香玉是个忠心的,但整天这么高度紧张的着实辛苦,何夫人暗自提示她,那两个丫鬟香贞、香妙从前都是自己身边的,可信。叶之初才放下一半的心,有些不防备人的事情也吩咐她们两个去做,心腹是要慢慢培养的。
赵姨娘是夫人屋里出去的,所以她一有时间就会去主院,将何夫人伺候的很是周到,见了叶之初也是一口一个少奶奶很是恭敬。薛姨娘表面上礼数都不缺,私底下有老爷的照拂,她的日子可比正经的主母要自在很多呢。她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家产呢,奈何老爷再怎么宠爱她也大不过祖宗的规矩,何家当家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嫡长子何月轩,宋姨娘平日里却是不怎么言语的,但叶之初坚信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三位姨娘的孩子也个个都是人精,在这样的深宅里若想过的好,哪个不是有些手段的?
叶之初最怕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中了人家的招,这些个人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她,谁知道她们会不会弄个小人扎上小针天天诅咒她生不出儿子,母亲的教训告诉她,情爱都是靠不住的,什么样的爱也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唯有生个儿子,作为何家的嫡长子,以后就是当家人,那自己一辈子就有靠山了。比如叶母,将来有一天,不管是哪个庶子当家,这做嫡母的也不还得仰人家的鼻息看人家的脸色,还好表哥是个孝顺的,他早就说过若真的有那一天,就把岳母接来何府,给母亲作伴,然后两个人好好的孝顺二老。
香玉每天都变着样的给小姐炖补品,什么燕窝、参汤、雪蛤、阿胶……只要是对女人好的东西,身体是自己个儿的不说,调养好了也便于有孕。叶之初也开始琢磨给她找个好归宿,但还是有点舍不得,虽然香玉一再强调要留在小姐身边照顾她一辈子,不过最近叶之初发现何良那小子每次见了香玉都会拿眼睛偷偷的瞄,若这事成了也未尝不好,香玉也可以继续留在身边。
这几天何月轩回来的有些晚,叶之初起初还等他,但如此几日后却有些熬不住,经常是等着等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从前没成亲的时候,他倒没觉得什么,经常和朋友们出去喝酒,偶尔也陪着些官员去听个曲。如今除了实在推脱不掉的饭局,他都是尽早回家。
由于得罪了钦差陆德远,何月轩免不了花大价钱给京里送礼,总算是由人牵线搭桥抱上了大粗腿。当今陛下有一个同母的亲兄弟忠亲王,兄弟两人感情深厚,这忠亲王早就看陆德远的岳父一家不顺眼,这何家的事对于他来说就是小事一桩。既收了好处又出了恶气,何月轩为表示感谢,把出力的这些人请到一起,酒随便喝,姑娘随便挑,顺便把二叔家的堂兄何月儒介绍给大家认识,他的意思是培养一个接班人,只是这事需要悄悄地进行。
这一帮人喝到半夜了还不肯罢休,非拉着何月轩要喝个通宵,好不容易逃脱出来回到府里已经凌晨了。叶之初睡得正香,香玉在外间的榻子上迷糊着,见姑爷回来了才下去休息。何月轩浑身带着酒气并伴着女人的脂粉气,香玉皱了皱眉头叫香贞备了热水,哪知姑爷非但没洗,还一头扎进屋子里再没出来,香玉急的直跺脚,却不能闯进屋子里,只祈祷小姐别醒来就好。
叶之初脸朝里,被子盖到胸前,两只白生生的胳臂露在外面。何月轩本来就口渴,看着眼前的妻子虽盖着薄被,但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简直是玉体横陈,一时更觉饥渴难耐,抓起桌子上的凉茶连喝了好几口方觉得好些。胡乱脱了衣服跳上床,借着酒劲一把将娇妻拉进怀里,猛地撞入一个微凉的坚硬的怀抱,叶之初懵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这都快天亮了吧?”含糊不清的叨咕了几句,叶之初翻了个身想继续睡,鼻端却传来淡淡的脂粉气,一下子她的睡意全没了。
“请了一帮人喝酒,吵到你睡觉了?”何月轩还有几分薄醉,自然忘记了先把自己的“罪证”洗干净了才上床。
“在哪喝的就啊?瞧你这一身的酒气。”叶之初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心里却是已经有些膈应。莫不是喝的花酒,可别是前半宿抱了一个女人,回到家再抱着我。
“能在哪,还不是春满楼”何月轩已经开始犯困,最近他确实有些累,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春满楼?叶之初哪能不知,那可是东明县最大的花楼,那里的姑娘们各个貌美不说,还琴棋书画都精通,惯会弄那些个风花雪月。何月轩歪着头就打上了呼噜,这男人心大睡眠质量好的没的说。
叶之初被他弄的全然没了睡意,爬起来将他脱下的衣服拿起来闻了闻,果然那味道更浓了些。她气得腿都发抖了,这才多久就开始喝上花酒了,虽然他知道场面上的应酬这是避免不了的,可是这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可不是骗人的。偏偏那个惹了祸的人还一脸无辜的睡得正香,叶之初是又心疼又生气,将那些衣服团成一个团放了起来,省的明早被香贞香妙收去派人洗了,证据就没了。
何月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全然不知道叶之初被气得半宿没睡着,他爬起来见小媳妇正坐在桌前发呆,那小模样还带着点忧郁。从身后将她的小腰抱住,顺便香了一口,见叶之初的耳垂微微泛红,他轻笑了一声,随即用嘴含住她的耳垂轻咬。叶之初愣了一下,马上站了起来不露痕迹的脱离开他的怀抱。何月轩可不是粗心之人,今天的小娘子可是有点不大一样呢。
“怎么了澜儿,谁惹你生气了,跟为夫说我定要替你出气。”
叶之初只瞪了他一眼,转身将他昨夜脱下的衣服扔在他面前,也不说话。何月轩莫名其妙,随即立刻被那脂粉气给熏明白了。原来澜儿她吃醋了,以为自己喝花酒抱姑娘了。
“澜儿,你误会了,我只是请他们喝酒,地方也是他们点了,我可什么都没做啊。”他急忙的替自己辩解。
“哦,那这么说,你身上的香味是哪来的?”叶之初用的都是上好的水粉,气味清香却不浓郁,女人对这个是很敏感的,是不是自己的味道一下子就知道。
“大概是喝多了的时候不知被谁扶了一把,我也没太注意,再加上大家坐的近些,那些个姑娘们给倒酒的时候难免……蹭上了些。”何月轩小心的回答着,他真的很冤枉,虽说叶之初吃醋代表着她在乎自己,可真要是惹得两个人误会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