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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第1页)

,旖霞已经很是疲倦,刚才又将所有真气输给了孝忠,这一趴,倒是半晕半睡过去了。

朦朦胧胧醒来,旖霞伸手一摸,却是坚硬的石头,猛然惊醒,“红哥哥!”睁开一看,山洞中已经点起了火堆,温暖着山洞。她身上的衣服都干了。火堆旁边,楚歌正给孝忠疗伤,清洗了伤口,细细的敷上药,白玉郎也在一旁帮忙。“楚大哥?你?我是在做梦吗?”“傻丫头,不是梦。”楚歌微微一笑,“过来,你的伤也要敷药。”旖霞站了起来,“红哥哥怎么样了?”“没事了。不过这伤要养个十天半月了。”旖霞坐在了孝忠的身边,火光下,他的脸上都是被划伤的细细血痕,唇色也是那么的苍白,不及平常一分风采,可是她看着却是那么安心,没事了。楚歌处理了孝忠身上的两处剑伤,随即抬起了他的右脚,“啧啧。。”骨折了。“怎么了?”旖霞立即问道。“这下连走都走不了。也许这辈子也别想走了。”楚歌一脸哀伤。旖霞立即急了,“不会的。天下名医那么多,一定可以医好的。”“唉,这要是医不好,他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孤苦伶仃,真可怜。”楚歌又叹了一声。“不会的。不管怎样,我都陪着他。”就算孝忠残疾了,她也不会离开他的。楚歌暗自一笑,“唉,你终究要嫁人的,怎么可以陪他一辈子?”“我不嫁,没有红哥哥,我永远不嫁。”旖霞已经落下泪来。

果然是情深似海。“好。我先记下这句话了。”楚歌正了正孝忠的小腿骨头,拿起较直的几个树枝,却没有了布条。伸手取下束发的发冠,发冠里束发的是一条黑色长发带,楚歌解了下来,给孝忠固定住树枝。长发披散,火光下,她眉目轻柔如画。白玉郎不由看得有些痴了。火光在舞动,闪耀着她的面容,心猛然一颤,又怎么舍得移开目光呢?楚歌啊,你如仙如魔,我、我好像已入迷了。处理完孝忠的伤,楚歌才拢起发丝,用发冠上的发簪挽起半头青丝。“旖霞,孝忠现在不能乱动,你和他呆在这里,明日清晨,会有人来接你们。”楚歌吩咐。“好。我知道了。楚大哥,谢谢你。”旖霞认真点头。“我和白公子先离开,你爹他们都没事,你不用担心。”“好。我会照顾好林哥哥的。楚大哥,我爹他们就拜托你了。”旖霞道。“恩。孝忠若醒了,告诉他我来过了,一切,他放心就好。”楚歌再次道,旖霞点头,“我一定和他说。”楚歌站了起来,脱下了黑色衣裳,露出了里面黑色的劲装,将衣裳披在旖霞身上,楚歌系上斗篷,旖霞抬头对楚歌笑了笑,“谢谢楚大哥。”却拉下衣裳,盖在了孝忠身上。

走出山洞,白玉郎还有些怔怔,“可以把他们带上去的,为什么要明天?”白玉郎不解。楚歌仰头一笑,雨已经停了,“现在呢,是英雄救美,孤男寡女,我这是成全他们。旖霞年幼,却是一片痴心,孝忠向来内敛,这回需要好好开开窍了。”楚歌笑得很是不怀好意,她可是在做好事呢?反正也没事,多待一晚也没差的。白玉郎哑然失笑,“你这是什么道理?”“感情之事,岂有道理啊?玉郎自来情深似海,如何不知,情为何物?”楚歌歪头看着玉郎,狡黠含笑。情为何物。。。玉郎早已心乱了,我自认对朝露情深,可是如今,我可是薄情么?为什么我的目光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你?为什么提起你,我就忍不住心如擂鼓?为什么如此在意你在乎你?为什么知道会没命的时候,我想最多的人会是你?有太多的为什么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苦笑一声,“情为何物。。。我又如何参透得来。”“走吧。山崖之上,不知是何情况了。”楚歌举步前行,白玉郎随在她的身旁。

☆、夕院多情殇

静华园中,凤清一个人坐在窗前,桌上放着一本书,翻开了一页后就再也没有翻动过。望着窗外夜空,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笑了起来。门口,江宏守在那里,一身盔甲,威武挺拔。一队的护卫守在园子各个角落里,凤清喜欢清静,向来不喜欢太多人跟在身边的。院门被打开了,一身白衣的楚歌走了进来,“江将军,王爷可在?”楚歌进出静华园是十分自由的。“王爷在房里。楚公子稍等。”江宏转身敲了敲门,“王爷,楚公子到了。”“让他进来。”凤清应了一声,江宏推开门,楚歌走了进去,看着凤清行了一礼,“楚歌参见王爷。”“不必多礼。坐吧。江宏,让人换茶来。”吩咐了一声,转身示意楚歌坐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月色很美,就四处走走。”楚歌道。凤清忽盯着楚歌看了好一会,神色严肃了起来,“你是谁?”这个人不是楚歌。楚歌低头笑了一下,“王爷果然英明,在下若紫,奉公子之命来保护王爷。还请王爷见谅。”这个楚歌倒是若紫假扮的。凤清无奈摇了摇头,“她去哪了?”若紫摇头,“若紫不知详情。公子只说保护王爷。”也不知在做什么?凤清也不追问了。茶很快端了过来,是江宏亲自送来的,随后依然守在门口。若紫倒了两杯茶,一根银针巧妙的试了试茶水,不见发黑,唯有淡淡的蓝色,这是迷药。若紫看了一下凤清,“王爷请。”仰头先喝下了一杯,凤清也端了杯子,喝了一口。

“也是无趣,下棋吧。”凤清建议,先站了起来,却一阵晕眩,手扶住了桌角,晃了晃头,眼前有些朦胧,“这。。。”“有迷药。王爷。”若紫随即站了起来,不及扶住凤清,一把剑已横了过来,若紫险险一避,撞到了椅子,抬头一看,竟是江宏,“江宏!你敢谋害王爷。”江宏猛然握紧了剑,“楚歌,你就和王爷好好待在这里。”头已昏眩,若紫坐了下来,“你,是谁指使你?”凤清倒在椅子上,已经是晕迷了过去。“这个,你明日就知道了。”江宏没有靠近若紫,似乎是在等迷药的效果发作,不过一刻钟,若紫闭上了双眼。江宏这才松了口气,早知楚歌功力深厚,这迷药那么厉害,竟然还可以撑那么久。紧抿了唇,江宏扶了凤清在榻上躺下,盖上了被子,倒是没管若紫了。关了房门,江宏依然守在门口,这一番变故,没有惊动一人。

几个穿着炎阳门弟子衣裳的人走过来了通往熔炉的长桥,“杨三,主人让把苏琰和神剑带过去见他。”未进门,一个人已经开口了。李广扮的黑衣人走了上前,“嗯。”两个人上前将苏琰扶了起来,一人将饮雪剑拿了起来,“你们好好看着。”显然来的几个人身份比黑衣人高,也不正眼看人,就带走了苏琰和神剑。看着他们离开,其他人纷纷站了起来。若不是要逼出幕后之人,他们已经出去了。只是留着隐患,倒不如趁此机会铲除,一劳永逸。“不知楚公子可否找到林公子他们了?”李广有些担忧。“就算轻功再好,从这里跃下。。。”柳朝阳可是不敢相信,可是自己的未来妹夫却是那么相信楚歌,毫不犹豫就跟着跳了下去。“一步可凌云。。。万丈深崖,如履平地。”自从楚歌下去悬崖,公孙烢就已经相信了苏煜黎说的话,果是山中仙,传说中的仙人吗?“一步可凌云?三哥,你知道这个楚歌的来历吗?”□□长老苏煌奇问道。公孙烢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攸然风声,楚歌和白玉郎已经站在了熔炉边上,柳朝阳打量了一下玉郎,“玉郎,你没事吧?”“没事。”白玉郎摇了摇头,他根本帮不了楚歌。“苏小姐和孝忠都没事,只是受了点伤,我会安排人过去接他们。苏掌门呢?”楚歌环视了一下周围。“苏掌门被人带走了。”李广答道。“这样。。好。各位,明日鉴宝会便是水落石出时,只是现在还要委屈各位了。”玉笛急速三响,不一会,门被推开,是四个黑衣人,和刚才的人一模一样的打扮。不及惊诧,那四人已经对着楚歌屈膝跪下,缄默而恭敬,“主上。”“你们留在此地。”楚歌只是吩咐了一句。“是。”四人应声后站了起来,其中一人道,“守在桥头的已经换成了我们的人。”“好。那各位,楚歌先告辞了。玉郎,你就留下,我们明早见。”楚歌示意了一下众人离开了熔炉。李广等人换回了自己的衣裳,之前的黑衣人尸体都被抛下了深渊。楚歌唤来的黑衣人都是武阁中人,楼主的侍卫人员,武功自然是一流。公孙烢打量了一番,“楚公子是你们主上,不知你们是何门何派?”他自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不死心的又问,“凌云步、山中仙,你们应该知道吧?”“我等不过是末等侍卫,奉命行事,不问缘故。”其中一人道。众人暗暗心惊,只是末等侍卫?

苏琰被一路扶到了九阳阁外的一个院子里,这是个荒芜了五年的院落了,夕院。没有修剪过的夕颜花长满了院落,朵朵的白是那么圣洁柔和,而绿叶在月光下显得如墨般深沉。院子墙角种着一棵的梨树,梨花已经谢了,唯有几朵残花还在树上,显得那么孤寂凄凉。树下一人站在那里,背对着他,长衫高冠,寂寥而绝望。苏琰被放在石椅上坐着,几个人都退到了门口守着。苏琰已经猜到是谁了,只是,只是想起已经是满满的心痛。“唯恐相思君不在,望断天涯泪已哀。一夜夕颜花色败,半幅鸳鸯为谁裁。”那人轻声吟诵,慢慢转过身来,没有阴柔与算计,唯有剪不断的悲哀,他是韩秀,朝中礼部尚书,青霜门得意弟子,可是六年前,他只是青霜门里一个末等弟子。“没有想到那年卑微下跪的人,如今却掌握着你们的生死吧。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呢?”韩秀慢慢走向苏琰,“当年你逼死了旖葭,可想过会有今日!”韩秀盯着苏琰,眼中是毫不掩藏的恨意。苏琰闭上了双眼,失去旖葭,已是今生之恨。

那一年,他是少年天真,她是闺秀无暇。自幼父母双亡,韩秀投身青霜门,每日里摘药晒药,做一些琐事,倒也是自得其乐。可是遇见了她之后,他就改变了。她是炎阳门的大小姐苏旖葭,可是体弱多病,生下来就开始吃药,唯有住在夕院中静养。一年里出门的机会只有四次,便是每个季节去青霜门看病。相遇是那么美好,可是当时的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采药弟子,年少的爱恋,青春的岁月,甜蜜而如此酸涩。当他站在炎阳,诉说着自己对苏旖葭的爱恋时,那些冷眼和鄙夷,那些轻视和辱骂,终于让他拂袖而去。从此后刻苦专研,终于成为了青霜的正式弟子,一路青云直上,站在了云端。他再登炎阳门,看到的却是一柸黄土,半幅锦帕。苏旖葭已经香消玉损,半年前,他科考时,她为这一段情,耗尽心力,最后自尽于梨花树下。此番长恨悠悠,他潜修多年,只为颠覆了这炎阳,以祭她在天之灵,以雪当年屈辱。

☆、冷暖心自知

一阵阵的寒气包围着身躯,似乎置身于冰天雪地,一如当年的那个雪天。孝忠知道自己在梦里,面前雪在飘洒着,屋檐下的自己伫立在那里,只望着那翩翩飞舞的雪。已经很久不曾做过这个梦了。。梦里的白雪寒冰,还有暖了多年的那一抹俏丽嫣然。长街上慢慢走来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白衣如雪,素雅的长裙,腰带上坠着银色的流苏玉佩,步步生姿,她撑着一把伞,伞上是那么熟悉的水墨莲花。她在慢慢走近,他依然站在那雪中,一动不动。慢慢的,他看清了,唇点胭红含笑意,眉扫翠黛藏温柔,凤眼潋滟芳华,带着一层薄薄的情意,看一眼,已经是心软魂痴。玉钗挽发,白裙胜雪,她,宛若水中白莲。“楚歌、、”一句呼唤已经从唇间溢出,兴许是她挡住了风雪,孝忠刹那间觉得温暖了许多。面前的人,不,梦里的人是楚歌,他不曾见过的,一身女装,温柔缱绻的楚歌。孝忠近乎贪婪般看着,既然是梦里,那就让他多看一会吧。雪花落在伞上,又轻盈的随风飘开,摇摇摆摆的落在地上,孝忠静静的看着楚歌,看着她从未有过的温柔笑靥。不知过了多久,孝忠慢慢的抬起了右手,想去触碰她的脸,触手冰凉,一呼吸间,楚歌似乎是碎裂一般,霎时化成了零落雪花,不见了踪迹,唯有一丝暗香,萦绕不去。原来在梦里,你还是遥不可及。“红哥哥,红哥哥。”天边似乎传来了呼喊声,那么焦急担忧。。是旖霞吗?旖霞!孝忠有些清醒了过来,是了,自己和旖霞掉下了悬崖,自己受了伤,不知道旖霞如何了。他该醒来了。

山洞外,已见晨曦,连着山洞口也是一片光亮。旖霞趴在孝忠身畔睡了半夜,精神了许多,醒来见孝忠没醒,到山洞外用大片的树叶收了许多的露水,准备给孝忠醒来喝。等了许久不见孝忠醒来,旖霞不由有些焦急,只怕孝忠伤势恶化,忙唤了几声。看着孝忠眼眸动了动,似乎很是艰难般睁开了眼,旖霞才松了口气,“林哥哥,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孝忠喉咙干涩,说不上话,只能摇了摇头,仔细看了看旖霞,虽然衣裙有些破损,都是一些小刮痕,似乎没什么事。真气已经恢复了不少,孝忠引导着真气环绕周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内伤,还好,不是很严重。只是右腿不时一阵刺疼,怕是骨折了,动也动不了。孝忠手撑着,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黑色长衫滑落,这是?孝忠拿起了衣服,旖霞拿来露水,递给孝忠,“林哥哥快喝一点。昨天楚大哥来过,他说今天会有人来接我们的。他让你不用担心。”孝忠喝了口水,甘甜的滋味滑过唇舌,滋润着干涩的喉咙,原来她来过了,自己的伤是她治的吧。

“我带着你到这山洞后就下了雨,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楚大哥就在这里了,还有白公子。”旖霞解释着。“白玉郎?”孝忠问道,看旖霞点了点头,白玉郎来了,那熔炉那边应该没事了。悬崖底下的地形早就勘察过了,也打算好,事情无法控制他就跳崖。最多只是轻伤,没想到旖霞跟着跳了下来,孝忠护着她,倒成了重伤了。旖霞突然有些难过,“林哥哥,楚大哥说你的脚受伤了。不过你放心,就算医不好,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远陪着你。”旖霞很是坚定的望着孝忠。那目光深情而无所畏惧,那么热烈,好像火焰在闪耀。孝忠喉咙一紧,竟是说不出话来。看她衣裙被泥土沾染,鞋子甚至磨破了,发丝散乱,脸上也是点点污迹,昨晚,自己晕了过去,她带自己到这山洞一定是受了不少苦。她情深如此,自己可有接受的资格?“旖霞,我的脚没事,只是骨折了,养段时间就好了。”旖霞还是不放心,显然认为孝忠在安慰自己而已。“真的。楚歌吓你的。”孝忠看透了她的心思,那天晚上,旖霞说的话,楚歌听到了吧,所以她在成全他和旖霞吗?早知她是无情人,可是心底还是隐隐失落了。。。你是梦中也留不住的人,而我是那么渴望身畔触手可及的温暖。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落崖?”孝忠道,那些黑衣人并不是要他们的性命,自己乖乖听话了,旖霞应该不会有事才对的。一想起昨晚,旖霞瞬间红了眼,眼泪已经盈眶。孝忠那般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了下去,她又怎能不心惊呢?旖霞明白,孝忠是一个多么顾惜自己性命的人,他曾经是杀手,多少次血雨腥风,身受重伤,可是他都撑了过来,他说他不能死,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而昨晚,为了她,他放弃了自己,甚至没有犹豫。林哥哥是在乎自己的吧?旖霞扑进了孝忠怀里,紧紧抱着他,“我只知道,没有了你,我也不活了。”声已哽咽。孝忠沉默了好一会,手抚上了旖霞的发丝,“傻丫头,不要做这样的傻事。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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