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红红咬了咬嘴唇对着我轻声的道:“这几个月过的可真是不容易。”泪水终于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好了,你还嫌你流的泪不多么?”白衣少女看着红红笑着道:“不过,也还要防止他再复发了,收拾一下准备打这最后一针。”
在长途车站上了车后,我才知道我是住在了省城的一所医院中,似乎接下来还要走很远的路,所以必须坐汽车才能到。听红红说下了车还要走很远,如果不行我们就在县城住下来,然后明日再说,我只能点点头。
心里一直有一个似乎解不开的结,对于这个世界即熟悉又陌生,总有种感觉似曾相识,可想细细的回忆起些什么,脑中却又是一片空白。在来车站的路上行过了一座大楼,似乎我曾在那里做过什么,可脑中方一闪动些画面头就欲裂开般的痛,那种痛是撕心裂肺似的让我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几次都似乎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上了车听着发动机“嗡嗡”的声音,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一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就是我将去的地方定与我有着莫大的关系,甚至可以说那里如同我的家一般。将身子顺着车座的靠背向下顺了顺,寻了个自己觉的稍微舒服些的姿势歪了头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
“你去哪,带上我。”一个身着了奇异服饰的少女哭着向我的身上扑了过来,然后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肩膀大声的哭喊着:“带着我,带着我,带着我。”声音渐渐的远去。
我猛的一下惊醒了过来,眼前晃动着那个少女苍白的面孔,在她的脸上流着泪水,在她的眼中流露出让我心悸的惊慌。
耳中继续响着汽车“轰轰”的声,定了定神才明白自己是做了一个梦,不由的轻轻的呼出了口气让心情放松下来,忽的又感觉到怀中有个人,忙低下头来看时才发现那个名叫红红的少女正侧了身,倒在了我的怀里“呼呼”大睡,这让我一时有了些忙乱。
这个女子要不与我有着极亲近的关系,要不就是我的一个亲人,可在我的记忆里始终没有这么个人,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罢,遂伸了手轻轻的将她环住了,以免她睡的正香时不小心坠落下去。
透过车窗向外看去,外面的景致很是好看,到处是金黄的麦浪和淡黄的油菜花,远远的看去如同一副画一般,上面着了些黄黄绿绿七彩斑澜的景致极是清晰,蓝蓝的天空几朵云在缓缓的飘动,车外的空气一定是清爽到了极点。
抱着红红心里总有些别扭,若说与之相识到也罢了,可这分明今日才得认识,她竟然就放心的倒在我怀里酣睡,也不怕被别人说些个闲话,如果被她的家人看见不生了我的气,就算是老天开眼了。
车行的很快,估摸着近两个时辰后即到了县城,拐了几个弯进了一个大的停车场,红红还在我的怀中打着酣,遂轻轻的晃了晃她,她才睡眼矇胧的坐起了身,对着我张口一笑,微微泛黄的牙让我似曾相似。
“俺们不出站了,坐下一趟车直接回家,好么?”红红歪着头看着我道。
家,好像是一个很温馨的名字,又似乎是很久前自己曾千思万念的想要去的地方,心里不由的有了些冲动,对着红红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时,不远处的一辆公车旁有人大声的喊着:“去青虎庙的车还有几分钟就要开了,还有没有没上车的抓紧时间了。”
红红一下子跳了起来,提着一个大包裹拉着我向那辆车奔了过去。
到了车前,车上有人惊喜的大声道:“红红,他出院了?俺的个娘,这一阵子可是累了你了。”随即有人下了车将红红手中提着的大包接了过去。
我疑惑的看着那个年轻人,高高壮壮的身子骨方方的脸庞似乎在那里见过,使劲的思索着可就是想不起来,红红在一旁已是高兴的说起了话。
“二柱哥,你这是去哪逛去了?”红红笑着问着叫二柱的年轻人道。
“还能去哪?张叔家的羊要打些防疫针,俺这不是去给他寻了几支,村里的太贵了。”二柱叹了口气抱着包裹抬腿上了车:“张叔这些日子来身子骨有些不大好,所以俺就代劳了。”
“可不是呢,张叔的身子这些年来就时好时坏的。”红红乱乱的应着,伸手拉住了我向车里行去。
车上很是有些拥挤,不少人都站着在乱乱的说着话,各种颜色的包衭堆的到处都是,向里行了几步便迈不动了脚,在二柱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分开了些车地板上堆着的物事,立定了脚后车已是发动起来,摇摇晃晃的行出了车站。
“他是不是那个摔下去的小子?”身前不远处立着的几人在窃窃私语。
“可不是,他可是个了不得了人,那年在省里救了火的。”一个妇女小声的道。
“也真是可怜,怎么会在那个地方摔下去了。”另一人看着我满脸的怜悯。
红红一拉我侧过了身,然后紧贴着我站在了我的对面眼中全是疼爱的道:“这么站着你能行不?”
我点了点头,身上并无不适的感觉,只不过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似乎自己真的曾遭遇过什么事,如此看来那个事还不是个小事了,听他们所说自己好像从什么地方摔了下去。
“红红,能行不?”二柱在车的中间过道中大声的问道。
“能行。”红红也大声的应着,然后身子和我贴了个紧紧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