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萧晏辞问道。念桃继续说:“小姐,四皇子府来递话的人不止邀请你,还邀请了晏王,看样子四皇子也会去的。”
闻言苏年年顿住,眼眸微转。那是不是萧景也会去?见她听见四皇子就变了脸,萧晏辞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苏小姐这模样,不会又想去了吧?”
苏年年嘿嘿憨笑着,揽住萧晏辞的脖子,问:“王爷,你记不记得萧景身边那个女随从?我让你帮我调查的。”
萧晏辞回忆了下:“那女子是萧景早年在外游玩时候捡的。没什么异常。”
苏年年皱眉。那个女随从跟景迟长得像,她反复回忆对比过很多次,是真的有几分相似。若萧景女随从没有身世,岂不是跟景迟一样可疑?萧晏辞说道:“这次不仅是踏青,日子定在下个月初的花朝节,皇后把组织去寺庙祈福的任务交给了四皇子妃,会有很多人。”
“那可以考虑一下。”
苏年年想了想,“我明日要进宫看给皇后诊脉针灸。”
萧晏辞淡淡应声。他近来毫不避讳地跟皇后来往,已经落入皇帝和百官眼睛里,但皇帝并没干涉。啧,皇帝?他正忙别的事呢。。翌日进宫,未等进凤栖宫,苏年年路过御花园便听见女子的嬉戏声。自从皇帝选了秀女,后宫突然多了近三十个小主,然皇帝只有一个,她们闲暇之余就在御花园赏花逗趣。苏年年在她们不远处绕过,耳尖地听到几人的对话。“你最近可觉得身上痒?”
“你怎么知道?但我没放在心上,兴许是最近换季,太医说痒也正常。”
“这都换完季了,你不觉得越来越痒吗?”
这声音十分担忧,苏年年看去,便见五六个女子坐在亭中,从位置来看,这些人的中心是谢秋慧。看样子她虽跟萧如娇闹了红脸,依旧受皇帝宠。她扫了一圈,看见朱柳坐在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苏年年微微皱眉,兴许是停留的时间长了,亭中的几人看见了她。朱柳跟着靳长涯学了那么久六艺,很会取悦皇帝,怎么会不受宠?以朱柳的才貌,如今至少该被抬为贵人了。“哟,这不是苏年年吗?”
谢秋慧十分嚣张地出声。本就蹦跶不了几天的人,每每这么跋扈,苏年年扬唇配合。“这不是惠嫔吗?”
苏年年笑眯眯看她,想着怎么把花柳病的事告诉她。谁知道话音刚落,谢秋慧脸已经绿了一半。她名字里明明是智慧的慧,皇帝赐封号的时候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将之改为贤惠的惠,就是觉得她不够聪明!她最讨厌别人叫她惠嫔,宫中的人都唤她娘娘。苏年年倒好,上来就踩她的雷点!谢秋慧气得觉得身上更痒了。瞧见她的动作,苏年年啧了一声:“若猜得没错,你胳膊上已经起了不明红疹。”
“你怎么知道!”
谢秋慧嘴快地道,后知后觉自己暴露了。周围几人看她的眼神变了变。苏年年风轻云淡地笑。朱柳把花柳病传染给皇帝,皇帝与谢秋慧亲密更多,那谢秋慧自然是最严重的。想到这,苏年年看向朱柳,眯了眯眼。提前知情的朱柳,是不是故意让自己失宠,好开始治疗?思绪千回百转,苏年年收回眼,朝谢秋慧道:“劝你不要高兴太早。”
目送苏年年离去,谢秋慧不由开始心慌。苏年年会医术,又能准确说出她症状,她不得不防。匆匆留下一句“你们聊,我先走了”,便回宫请太医去了。谢秋慧回宫时,苏年年已经坐在软榻给皇后诊脉。“近来娘娘状况应当有好转,是找到动手的人了?”
苏年年问道。皇后颔首,跟萧晏辞正式结盟后,跟苏年年说话并不避讳:“是御膳房的人下毒。”
苏年年颔首,顺手给写了清理余毒的药方。本想嘱咐皇后表面装作身体越来越差,想了想还是闭嘴。皇后在后宫这么久,什么没见过?诊完脉,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说起几日后的花朝节。“宫中人不会去,但本宫让四皇子妃邀请了些诰命夫人,还有贵女。皇帝有意给六皇子选妃,又知道他的性子,只好先接触。”
苏年年点头回应。前世到死,她都没见萧景娶妃,所以这几年内估计都不会。一炷香的功夫过去,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来传话。“皇后娘娘,苏小姐,陛下身子不适,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听闻苏小姐进宫,特让奴才请你过去帮着瞧瞧。”
闻言,皇后决定一同去看热闹。皇帝此番身体不适分外保密,宫妃无人知晓,但皇后还是打听出皇帝染了脏病。她不但恨茉贵妃和萧南,同样恨间接导致萧延死亡的皇帝。未踏入内殿,皇帝的吵嚷声已经传了出来。“你们这群庸医,朕怎么可能忍那么长时间?”
瓷器“哗啦啦”落地,摔成碎片,苏年年找到落脚的地方,朝皇帝行礼。“臣女见过陛下,陛下何处不舒服?”
看见苏年年,皇帝眼底一亮,随后有些迟疑。花柳病不是多光彩的病……不过须臾,皇帝抓了抓胳膊,说:“你自己过来把脉。”
苏年年把脉,又看了看皇帝胳膊红痕下的长出的东西,心道果然是花柳病。她没直说,收手看向张太医,问:“太医们打算如何让陛下治疗?”
“这病治疗期间必须停止房事,完全治好,要近两个月的时间,陛下不同意,让想别的法子,可是……”可是这种病本就是那样染上的,不停了怎么可能治好?话说一半,苏年年已明白他的意思。她退后几步,避免皇帝发火伤到自己,才开口:“陛下,此症只能按张太医说的那般,臣女别无他法。”
就算她没办法,皇帝也没理由怪罪她。皇帝不依不饶地问,“朕记得你会针灸,不能施针来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