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苏年年明艳无辜的眼,宁梦欢背脊一阵发凉。如果她同意茉贵妃的提议,被缠上的人会不会是自己?宁梦欢抿抿唇。她身边所有人都跟她想的不一样。。萧南护送茉贵妃去皇陵,带了一队精兵强锐,果不其然,路上又遇见丑陋的黑鸟攻击茉贵妃,茉贵妃吓得连连尖叫,条件反射似的往座下钻。萧南身边的护卫武功高强,比宫人高了不知多少档次,一番缠斗后,终于斩落黑鸟头颅。黑鸟坠落在地面,颈部的切口汩汩往外流着红黑色的血,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陛下说这是不祥之物,连血的颜色都不同寻常。众人只觉古怪,殊不知是蛊毒作祟。“母妃,没事了。”
萧南安慰道。茉贵妃喘着粗气,极其缓慢地探头看去,见那黑鸟真死了,紧绷身体放松。“南儿,你相信母妃,一定有人陷害,这鸟才无缘无故追着我跑!”
茉贵妃满脸凶相,恶狠狠道。萧南抿抿唇,看着大鸟黑乎乎的血,陷入沉思。鸟类不似猫狗,会被气味吸引从而攻击人,这陷害手法异常诡异,到底如何做到?许久,萧南招招手,道:“南疆后人最近有消息了吗?”
随从摇头。“把那些人都召集回来,着重在郊外和京城搜查。”
“南疆后人?”
茉贵妃喃喃重复,紧紧捏住帕子,“苏年年?怎么会?”
如果苏年年真的跟南疆人有关系,怪不得她一年来诸事不顺,做什么都屡屡失手。南疆,可是连皇帝都畏惧的存在啊。萧南回神,命人把黑鸟的尸身收起来,运往花神庙。“母妃,暗中有父皇的人监视,我先护送你到皇陵,然后再做打算。”
黑鸟一死,茉贵妃精神不少,脑海中飞速盘算,眼前局势到底如何盘活。萧南上了马车。“南儿,皇帝迟迟不立太子,到底是何意思,这样一直拖着,会不会再生变数?”
茉贵妃担忧道。“变数要生只会生在晏王身上。他和苏年年狡猾多端,没一个好对付。”
萧南紧抿着唇思索。现在问题是,皇帝把他当太子养,交给他许多事务,而给萧晏辞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务,这样不平均,导致他动手陷害的回报极低,有那精力,还不如把手上的事做好,别反倒让萧晏辞钻了空子。本来顺风顺水的一盘棋,棋子要么蹊跷死亡,要么锒铛入狱,连各处安插的眼线都因为各种原因被铲除,到现在全盘崩溃,一盘散沙。萧南压力山大,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他忽然撩起车帘招来一人:“你派人进宫一趟,让慕迁去府里等我。”
他不能坐以待毙。然就在他护送茉贵妃去皇陵的路上,皇帝召萧景觐见,命萧景上朝听政。正常情况下,皇子年满十二岁就可以上朝听政,然萧景实在顽皮,游手好闲,皇帝宠溺,索性任他去了。萧景多年来不问朝政,日日斗鸡走狗,眠花宿柳的,如今已经十七了,皇帝居然让他上朝听政!现在开始培养,难道不会太晚吗?听见这个消息,苏年年如遭雷劈。“脑子有病啊!”
她骂的是皇帝。这若是以前的萧景也就罢了,根本不足为惧,但她现在刚发现萧景跟血宗阁之间的牵扯,说不定萧景还有什么别的隐藏势力……真得着机会上朝,说不定会发展成什么样。这样想着,苏年年换上黑衣,来到血宗阁。。皇宫,御书房。皇帝看着手里的折子,脸色黑如锅底。刘公公在一旁侍墨,半晌试探问道:“陛下真打算培养六皇子?”
“茉贵妃惹上那么个玩意,朕心里不得不膈应。”
刘公公噤声,懂了皇帝的意思。虽是茉贵妃的事,但四皇子也出自茉贵妃,若茉贵妃不祥,连四皇子也……皇帝向来迷信,稍微一联想,便觉得立萧南为太子会影响国运。刘公公转身,接过宫女递来的药碗呈上:“陛下,该喝药了。”
皇帝应声,闻见汤药酸苦的气味,皱眉问:“还要喝多久?”
“陛下,这才第五日,太医说这病要根治,恢复得好也要一个月呢。”
刘公公说完,暗自算着日子。那引起性瘾的药,是不可能让皇帝安安稳稳度过这个月的。他刚想到这,皇帝就说:“让那南楚那两个女人过来见朕。”
刘公公一怔,面露难色:“陛下,太医叮嘱过……”皇帝抓了抓胳膊,眉毛一竖:“朕有话要问她们!”
刘公公还欲再劝,在皇帝横眼过来的时候闭了嘴,转而道:“陛下,毕竟是书房重地,要不您回养心殿?”
皇帝立马起身往外走。刘公公即刻安排。有话问繁花和似锦?怎么可能只是问话呢……。皇陵路途遥远,萧南回来已经是第二日下朝,他进宫找皇帝,正好碰上下朝的萧景。他一身朝服,看得萧南面色微僵,不过他很快调整好表情,挂笑走了过去。见了他,萧景耷拉着的脸终于有了神采:“四哥,你可算回来了,你快帮我劝劝父皇,宫外还有一群姑娘等着我,我才不想上什么朝!”
萧南道:“六弟,父皇的决策自然有他的道理。”
开玩笑,皇帝这个时候提拔萧景,显然是让萧景取代自己,他劝皇帝别让萧景入朝,怎么可能?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吗?萧景听见这话,脸又垮了下来,他摆摆手,“你跟父皇是一伙的。”
看着萧景的背影,萧南笑容消散些许,眼底冷意不易觉察。这样的皇子,也配跟他抗衡?萧南整理好脸上神情,这才走进殿里。殊不知不远处,萧晏辞把二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出宫后,他逛了一圈,在血宗阁找到苏年年。屋内,萧晏辞脸上带着半张面具,捧着热茶,神情莫测。自从上次二人在屋里卿卿我我被撞破,苏年年就找人做了面具给他,方便他出入。得知萧景今日上朝,苏年年忙问:“他在朝上是何反应?”
萧晏辞抿抿唇:“他要真是装的,这么多年都装过来了,怎么可能轻易破功。”
“也是。”
苏年年说着,瞥了他一眼,嘀咕,“稀奇,居然有人比你还能装。”
萧晏辞淡淡瞥了她一眼。“咳咳。”
苏年年正色,“对了,王爷,借我几个人手吧,我想抓个人,怕自己打不过。”
“那个左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