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帽急忙过来扶他,问他:“送您回家休息吧?”
杨琰摆摆手:“先去公司。”
…
近些天媒体的报道让畅铭乱做一锅粥,周越几乎甩手不干了,连公司也很少来,直接把公关战场拱手交给了对手。
周玮这一步棋走得很好,利用了往事轻易挑拨杨琰和周越的关系。公关陷落,直接受到影响的就是股价,连带着下一步的销售也成了问题,几大渠道的销量迅速跌入谷底,让畅铭店面门可罗雀。
同时,杨琰和徐微澜婚姻的瓦解也让媒体有了新的话题,甚至还质疑起了畅铭的诚信问题。消费者们也见风使舵,认为畅铭和LAN的联合只是一场商业炒作,全无真正的感情,所谓一生一世不过是利益攸关。为此,很多订单均被取消,畅铭面临巨大的损失。
杨琰回到公司就出现在了高管层的例会上,他听着几个人的汇报,手撑着额头,身上又开始冒起了虚汗。
营销告急、销售告急、客户倒戈、供应商借此敲诈,董事会也不会相安无事……
杨琰沉默了半晌,定了定神,抬头看着圆桌前的几个心腹。“这些天家里有事,周越顾不过来,公关这部分需要几位兼顾。”
生死关头,杨琰仍在为周越遮丑,营销经理看不下去了,主动请缨,“媒体那边我可以暂时负责。”
杨琰点点头:“这场舆论战威力不小,德灵的矛头也很鲜明。解决的办法不是没有,希望各位全力配合,帮助畅铭度过难关。”
几个高管纷纷点头,表示:“杨总请吩咐,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杨琰环视他们,开始发号施令:“周玮这次的打击点只是我个人,公司完全是被我牵连的。媒体那边要全力打压对方的势头,关键时刻需要撇清关系,也不能手软。”
几个高管听了均是一愣,不由面面相觑。杨琰所谓的撇清关系指的是划清他个人和畅铭的界限,他是他、畅铭是畅铭,即使他身败名裂,也要保全畅铭的声誉,不能让它丝毫受损。
“杨总……这恐怕不好。”有人摇头表示为难。
“您为了公司殚精竭虑,这个我们看的都很清楚,关键时刻怎么可能不顾您个人的声誉!”
“没有您就不可能有畅铭的今天,我们不可能做过河拆桥的事情!”
几个人都纷纷表示不愿服从,你一言我一语表着衷心。杨琰听了不由生气,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桌案,震得肩膀的伤口又跟着疼了起来。
他捂住肩膀,低头稳了一下气息,才说:“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这是命令。”他一说话,底下都安静了下来,杨琰看了这才消了些气,“我不是不想反击、不想澄清,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当务之急是确保公司不受牵连。”
他看了眼几个人,见他们沉默下来,趋于了理性,这才继续说:“你们也知道我为了畅铭付出了很多努力,我不可能眼看着它毁在我的手里。所以,各位务必要听我的命令。”
几个高管迫于无奈,纷纷点头。
杨琰也点点头,“营销那边追加一笔费用用于解决危机,销售那边紧盯客户,看住了几个店面,价格上绝对不能因此让步。供应商那边,有趁火打劫的我们也不能随他们拿捏,该解约的解约,态度不能软。”杨琰说着,又看了眼营销经理,“以公司的名义发条声明,就说我的言行和畅铭无关。”
营销经理面露苦色,但碍于先前答应了杨琰,不得不叹气答应。
布好了局,杨琰看了眼几人,挥了挥手遣走了他们。
他们走后,轻轻把会议室的门带上了。杨琰看着一室清冷,觉得无奈。现在,他虽然依旧坐在畅铭高层会议室至高无上的位置,但是今天过后,这个位置还能做多久?杨琰心里没有数。
他想着,门外传来的敲门声,还没等他应声,萧靖远便推门进来了。
看到他,杨琰一点也不震惊。他依旧坐着,看了一下身边的位置,示意萧靖远过来坐。
“萧秘书没我想的沉得住气。”
萧靖远不卑不亢走到桌边,他没有坐下,仍旧恭敬地站着和杨琰说话:“杨总倒是比我想的要沉得住气。”他说着,笑了一下,“杨总如此气定神闲,看来不但知道我要干什么,对策恐怕也已经想好了。”
萧靖远将手里的文件递到了杨琰面前,“董事会听说了杨总的事情,表示震怒。您的行为已经影响到了公司和股东的利益,董事会希望您能解释清楚。”
萧靖远递过来的是一份发起临时董事会决定的文件,杨琰匆匆一瞥,笑了一下:“那帮老的天天被萧秘书圈在高尔夫球场,没想到消息还是很灵通。”他抬头看了一眼萧靖远,目光如炬,“萧秘书的执行力、洞察力都非凡人能比,为周玮办事,实在屈才了。”他略微一顿,又说,“恐怕这也不是你的本意。”
萧靖远何尝听不出杨琰在试探他,聪明人对聪明人,他无须遮掩,大方承认:“周玮的能力、眼光自然比不上您杨总,但他也有他的好。”
“是吗?”杨琰徜徉好奇,问他,“他都给了你什么好处?”
萧靖远不中招,微笑了一下:“杨总这么问难道是想让我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