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另外三人也一同立誓。
“苍天在上,郭某此行相助范道兄,若报酬满意,必定竭力而为,助道兄获得此物,绝无见利忘义之举。如若不然,心魔入体,道行不得寸进,受苍天所弃。”
随后,另外两人,也各自发了誓言,与郭姓老者誓言一般无二。
清原知晓,常人立誓,倒不甚如何,然而修道人立誓,一旦反悔,后果难料。
且不“受苍天所弃”此事是否会应验,但发誓之后,若有反悔,自身便有愧意,那么修行上面,心中便有乱意。寻常修炼时倒还罢了,可若有突破时,乱意升起,便有身死道消之危。
这就是所谓的心魔入体。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人,违背誓言之后,心无愧意,心无悔意,仍是自觉无,这般人或许就不会有什么阻碍。
“好!”
那范姓老者道:“诸位爽快,我便与诸位了,我这一次,要取的便是神雷。”
“神雷?”
其余三人哪怕早有预料,也不由讶然。
“果然是神雷,范道兄真是福缘深厚。”郭姓老者叹道:“原以为神雷分化万千,我等进山,必有所获,哪知神雷分化,数量有限。而守正道门十位上人,加上浣花阁那几位,都是仙家传承,怀有一手绝妙的手段,几乎收拢了绝大部分的神雷。其余神雷,被孙家和七灵门各自获得一些,那几位散人修道者出身的上人获得一些,最终,我等这些寻常散人,便是见到神雷,都是不易。”
“是啊。”另外一人道:“便是遇上神雷,也须争斗一番,还不知是否合用。”
“什么合不合用?能得神雷在手,便是莫大机缘!”后面一人道:“我先前便见一位熟识的道友,在争夺神雷时,被孙家一位上人打杀,夺了神雷。没能取得神雷不,还丢了性命。”
清原隔着岩壁,听得清楚。
他自然也知晓,这些人把神雷得如此难得,固然是事实,但真正的想法,还是要加重分量。
毕竟范姓老者得了神雷,如此重大的收获,酬劳总该丰厚一些。
“三位放心,我既得神雷,必然不会亏待你们。”
那范姓老者道:“这个……是我身上最是珍贵的物事……听音贝。”
“听音贝?”
三人声音都有些惊讶。
清原也不由讶然。
这听音贝是个颇为罕见的宝贝,产自于东海之上,内中能留声音。
这时,那范姓老者缓缓道:“这听音贝是个宝物,但还是其次,真正重要的,是内中存下的声音。”
“声音?”那个郭姓老者问道:“有何讲究?”
范姓老者语气微扬,道:“这声音源自于东海一位六重天的上人,乃是**时遗留,你听得一遍,就如亲耳听得一位六重天的上人为你**,可珍贵否?”
“六重天的上人**?”
三人俱是吃惊,感叹万分。
清原倒是不觉如何,他在紫霄宫时,常听清阳师兄**,偶尔还听过大仙**。因此听得上人**,倒还平静。
可寻常修道人,哪有机会听得上人**?
何况是一位六重天的上人?
“听音贝共有五次声音留存,落于老夫手中,仅剩三次。”
范姓老者感叹道:“老夫听过一次,立即闭关,便修至二重天巅峰。只是听了一次,已经记下了内中所述,再听一次,虽有益处,也已不大。如今听音贝还剩两次……不知三位,该如何分配?”
一个中年男子笑着道:“我原想要范道兄身上这件西北冰蚕丝所制的道衣,但如今看来,还是听音贝较为划算。”
郭姓老者沉声道:“我修道至此,二重天巅峰,但凝就法意一事,全无头绪。这上人**,且不论内容如何,单是这等人物遗留的声音,便有莫大助益。听音贝的一次听音,我要定了!”
剩余一人,沉思了许久,才苦笑道:“也罢,既然郭道兄和许道友都要听音贝,那我就要这件道衣罢。可是,这一件道衣固然珍贵,火烧不伤,水浸不湿,尘埃不落,可却还比不得上人**罢?”
范姓老者沉吟片刻,道:“也罢,冯道友懂得退让,也让老兄免了为难,既是如此,我再搭给你一柄拂尘。”
冯姓男子问道:“此拂尘何物?”
“这拂尘也是西北冰蚕丝所制,水火不伤,而木柄乃是金丝铁沉木所制。”范姓老者道:“我平常用以护身,便是这柄拂尘,它虽非法器,也是宝物,任你什么神兵利器,只要不是法器,便不能伤它分毫。你看这木柄,再看这尘丝,任我多年行走,争斗无数,刀剑相加,却也没有半伤痕,更无分毫断迹。”
他到这里,忽然有些感慨,道:“这拂尘,原是一个老道士祖辈传承的宝贝,被他视若珍宝,后来他要闭关凝就法意时,请我护法,我见拂尘是宝,便顺手打了他一把,取了他性命,才得了这件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