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和兰鑫进府后神色凝重地勘查了一番,又将被凉水泼醒的一众侍卫婢女挨个问了话,什么线索也没发现。
上次在承恩侯府里,好歹还在书桌下发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脚印,这次除了知道刺客用过迷药外一无所获。
整个长公主府只失窃了一对冰玉镯,其他什么也没丢,就连兰旷卧房中许多昂贵的金玉摆件也一样未少,很显然,盗贼就是冲着那一对冰玉镯来的。
兰旷冷眼旁观了一会,忽然开口道:“不用再查了,你们将那姓夏的商户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定能找到这盗贼。”
兰旷觉得这事情太明显了,盗贼什么也不要,只要那对玉镯,一定与那商户脱不了干系。
周昌不好做声,兰鑫却呵斥道:“胡闹,无凭无据为何要严刑拷打人家?”
兰旷本就不服兰鑫,此时又心情恶劣,不顾有外人在场,毫不客气地顶撞兰鑫:
“这么明显的道理你也不明白?满京城里只有他一直惦记着那对玉镯了,定是他请了人入府行窃,说不定他现在正抱着那对玉镯看我的笑话呢。”
一旁的兰驸马呵斥儿子:“你还好意思说,这都是你惹来的事情。要我说那盗贼还当真厚道,若不然人家顺便在你脖子上割一刀,你能奈何得了人家?”
这话说完,立即招来了长公主的几记白眼,兰旷听了却十分不快。
他不敢顶撞父亲,也不好对着周昌发作,却毫无压力地怼起来兰鑫:
“你们当真是没用,几个只知道使用下三滥手段的毛贼,在京城里又是杀人又是偷盗,你们却束手无策,这么长时间连人影都没见着过,我看你不如辞官了的好。”
这话说的就太重了,在场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当面被人如此赤裸裸地指责当真少有。
尤其是还有周昌这个外人在,兰旷在自家人面前任性些也就罢了,可他看似只是在骂兰鑫,周昌却是妥妥地被他捎上了。
兰驸马气得又想要抽他,周昌尴尬不已却不好接话。
满腹火气的兰鑫冷冷开口道:“只会使下三滥手段的毛贼?你这时候怎么这般看不上自己了?亏你从小习武,内力修炼也有些成效,怎么会如此没有见识?
“什么样的蟊贼能摸到你的院子里却让满府侍卫毫无所觉?什么样的迷药能将你迷得从你手中扯下玉镯却让你一无所知?你想过这些问题吗?”
这话问得兰旷登时便怔愣住了,满屋子其他人也都疑惑地看向兰鑫。
兰鑫肃着张脸道:“我若没猜错,当时盗贼一定用极高明的手法点了阿旷的穴道,才能顺利取走那对玉镯。”
一时间,满室寂然,兰旷挫败无比,长公主却阵阵后怕,连忙吩咐人进宫去请太医。
兰鑫继续教训兰旷:“二叔有句话说得对,那盗贼确实厚道,他要取你的性命当真是易如反掌。你认为若真是那商户请来的人,以他对你的恨意,他会轻易放过你吗?”
兰鑫不等他还嘴,又对着兰驸马和长公主道:“二叔,长公主,这段时间京里不太平,且可能会越来越乱,你们拘着些阿旷,不要让他随便出门去惹是生非。”
兰驸马夫妇连忙点头应承,承恩侯府一桩接一桩的出事,他们岂能看不出一点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