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赤着上身,手肘撑起额头,手掌在面颊上投下大片的阴影。
“我们分开吧。”
听见这句话,辛曼死死地咬着唇,从背后就可以看得出来,她的肩膀在肆意的抖动着,强制自己迈开一个步子,上楼去。
每一步,都迈的无比艰难。
来到楼梯转角处,辛曼才停下了脚步,一只手扶着栏杆,缓慢的转过来,“理由呢?”
“没有什么理由。”
薛淼抬起头看,向楼梯上看去,但是因为角度和光线的问题,只能怪看见辛曼一双包裹在牛仔裤中的的腿,以及笔挺的腰身,修长而笔直。
辛曼笑了一声,“那就不用说了,我不会分手的,薛淼,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给我一个理由,我就赖在这里,我不会走的。”
这个时候,她这种嘴脸让她自己都觉得厌恶。
浴室里,照着镜子。那张原本漂亮的面庞,却好像已经变得丑陋了,就好像是食人花一般,外表娇嫩,而实际上却向外渗透着毒液。
客厅里的薛淼,颓然的闭上了眼睛,手臂撑在额头上,仿佛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沉重的压制着他。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薛淼没有什么动作,过了许久,在手机响过第三次,他才撑着沙发扶手坐了起来。
“爸爸。”
是薛志成打来的电话。
听着父亲苍老的声音,过了许久,薛淼说:“嗯,我知道了,会尽快的。”
在老一辈的眼中,血缘关系绝对不可磨灭。
薛志成挂断了薛淼的电话,又给杜静心回了一个电话。
“放心,他们会自己解决的,你不用担心。”
杜静心如何能不心慌?
只不过,现在只能相信薛淼,要不然的话,如果辛曼知道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有一次深重的打击呢。
两位老人都在用自以为正确的方法逼迫着自己的孩子,因为他们吃过的盐,比小辈门走过的路还要多,所以,他们以为,这样是对孩子们最好的解决办法,还可以将这个秘密永久的都尘封在暗处,孩子们也会各自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是,到底如何呢?
如果真的有朝一日,这样一份感情,终于被折磨的千疮百孔而最终不堪一击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后悔?如果终于有某一天,真相揭开,他们在目瞪口呆惊愕的同时,会不会嘲讽自己这段时间所作出自以为对的决定,其实错的离谱。
只不过,没有人能预见未来。
薛志成起身。将手机放在一边,起身走进了浴室,而在门外端着一杯安神助眠的牛奶走上来的季舒,推开了房间门,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桌上的手机。
季舒走到桌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向浴室的灯光看了一眼,最终翻开了他的通话记录。
这个晚上,薛淼没有回起居室睡觉,第二天一大早,辛曼起来的时候,薛淼已经不在了。
辛曼已经习惯了。
这是三个早上,醒来的时候没有见到薛淼的身影了吧。
不,是第四个。
记不清楚了。
早晨,自己煮一杯豆浆,吃一个三明治,背着包去公司上班,迎着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迈开第一步,用第一个笑脸去迎接陌生人。
辛曼没有觉得和以往的日子有什么区别。还是一样,朝九晚五,再加上记者的采访。
来到办公室,许多记者都在讨论着一个要去沿海省份去做一个有关于赛艇比赛的专题报道,有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级赛艇选手,一共两天,只不过报社的要求是:报销部分费用。
并非是全报,这样的话,很多人都不愿意去了,要自掏腰包,谁愿意去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