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内,朱楩回来之后,就在那里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该死的朱樉,就这么让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朱楩气得不行,他倒不是被之前那些百姓堵住去路而生气,更不会担心他们造反,或者威胁到自己。
朱楩生气的是,多好的百姓啊,能被他活活逼成这样。
这家伙还是死了的好。
朱尚炳此时带着弟弟妹妹们,在为观音奴守了一夜的灵堂之后,正准备去休息一下。
路过正殿时恰好听到了朱楩的怒骂,却不敢进去,而是拉着几个弟弟妹妹赶紧过去,全当做不知道。
如今秦王府没有世子,除非朱尚炳袭爵,否则朱楩就成了反客为主。
毕竟他是滇王,现如今的藩王,还佩戴尚方宝剑如朕亲临,谁敢说什么?
连朱楩对秦王府那些来路不正的财物的处置,朱尚炳也不敢多说多问。
他也知道自己父亲是什么德行,若是此时再敢有心贪婪,恐怕这位十八叔绝不会饶了他。
没看自己父亲,也是朱楩的二哥,都被十八叔骂成什么样了。
朱楩这边拿着账册开始清算。
还好有过在云南的经历与经验,如今朱楩也算是得心应手。
再对照了一下军中的账册与户籍,他已经心知肚明。
“王福,把李贵那小子给我叫来,”朱楩语气不善的说道。
王福知道朱楩还有气,想想也是,明明让李贵通告全城是要开仓放粮的,他却能传成那个样子?怎么做到的?
“殿下,毕竟李贵一直没有参与过您的改土归流,所以不熟悉其中的流程,所以才有所疏忽,”王福还给李贵讲了个情。
“我知道,也没打算怪罪他。只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交给他。对了,准备笔墨,”朱楩把面前的桌子腾出来,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样子。
王福还在纳闷。
朱楩没好气的说道:“傻呀,咱们如今在这里是干嘛的?咱们是钦差,既然已经调查出二哥的死因,自然要尽快上奏天听。我爹可还在等着结果呢。”
“何况如今我在这里大刀阔斧的大肆许愿,这些也得给父皇一个交代,说明前因后果,这些虽然都是百姓们与护卫所将士们应得的,那也得说明情况。”
“而且我还得多留几日,你也知道原因。这件事不能说,但是我得需要一个借口留在这里才是。”
何况既然已经知道那李贵是锦衣卫,自然是要先把他支开为好。
不让李贵留在云南,是怕他发现什么。
而现在既然已经远离云南,自然是得想办法支开他。
至于朱楩有没有想过干脆把李贵找个理由弄消失掉。
那倒是不用,不如说要是李贵突然消失了,首先朱元璋就得怀疑自己,其次还得再把自己身边的护卫发展成锦衣卫。
而他的这些护卫都忠心耿耿,万一得罪了老朱被他也弄消失几个,哪怕是一个那也心疼啊。
最主要的是李贵已经暴露了身份,那就没有威胁了,反而可以迷惑朱元璋。
王福先给朱楩准备好笔墨纸砚,然后才去把李贵叫来。
李贵其实还没睡多久,就不得不起来了。
等他来到朱楩的面前时,朱楩却还在写着,主要是朱樉的那些所作所为,简直是馨竹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