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是一片繁忙的景象,一片开垦好的农田,孩子们都在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给蔬菜浇肥,把成熟的青菜摘下来,或者给刚撒了种子的地松松土。
他们一个个都还是心智不全的幼童,却早已约会生存的必备技能,贪玩依旧是孩子们的天性,可是在玩的时候他们还要操心,怎么才能活下去。
白亦想起她的弟弟,为了买一个变形金刚的铅笔盒偷家里的钱。还有妹妹,骗爸爸要补习费,只为买一条裙子。
人人都有困难,处理的方式却天差地别。
她一直冷眼旁观这个世界,练就了一颗波澜不惊的心,她不轻易为谁动容,也不需要谁来同情自己。
白亦和黎昕是个意外,想通之后,她亲手结束了这个意外。
黎昕就像一朵黄色郁金香,高贵、肆意妄为。他具有白亦所希望的一切,所以他们碰撞时不可避免地擦出了火花。
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再来一次她仍然会放开那朵高不可攀的郁金香。那是她追不起的梦,何必害人害己。
可是今天,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每天换一双新袜子的人,此刻竟然在给别人洗…如此脏污不堪的床单!
白亦本来想东西没被他扔掉就很好了,她甚至做好去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准备。没曾想她竟亲眼目睹了日月颠倒、海枯石烂的一幕。
“黎昕…你把床单洗了?”
黎昕还在跟那一块黄渍过不去,拿着牙刷使劲刷,闻言随意地‘嗯’了一声。
白亦按捺住心里的惊涛骇浪,平静的问:“怎么不放着我来?”
“就你?”黎昕自从克服了心里障碍之后,对洗床单渐渐研究出了心得,这是一件考验力量和耐力的活儿,白亦一个五六岁的小屁孩儿怎么可能办的到。
他得意洋洋地显摆:“床单比你还高,湿了水比半个你还重。只有高大强壮的男人才能胜任,小姑娘一边儿玩过家家去。”
白亦有些飘忽的走开了,她今天好像碰见了个不一样的黎昕。分开的时间里,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
又有女朋友了吗?他会为了迁就而替她买卫生巾吗?还会不会给她洗内衣?
大学里听了太多炫耀的话,除了买包包、买鞋子,只有这些走进了白亦的心。她也想要个会帮自己分担的男朋友,累的时候靠一靠,高兴的时候把心里话都告诉他。
黎昕的肩膀给谁靠过?他肯为了谁而改变?
我们曾在春风秋雨里无话不说,却在春去秋来中失去联络。曾经的爱人,今天的陌生人。
白亦无奈地笑了笑,收起了不合时宜的伤春悲秋,转身回厨房准备开饭。
突然,从角落里窜出一个小豆丁乘其不备抱住了她的腰:“囡囡姐,做我的新娘子。”
她低头一看,这位不要命的勇士正是昨天的奥特曼‘先生’,他叫李瑜,正处在四岁不知怕死为何物的年纪。
白亦冷着脸就要把他拎开:“我要去准备早饭,找别人玩去。”
李瑜平时跟囡囡感情最好,他们早已偷偷‘许诺终身’,昨日他被性情大变的囡囡给吓傻了,今天缓过劲来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要地位不保。
听见要他去找别人玩,李瑜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手越抱越紧。眼看鼻涕眼泪就要掉下来,他的衣领突然被一只湿淋淋的手提起来。
“小王八蛋不学好,屁点大就学会吃豆腐了。把你的狗爪子放开!”
黎昕刚拧完床单,正四下找地方晒,谁知一转眼就见到小鬼抱着白亦腰不放的画面。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当下的教育是怎么回事?小男孩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
调皮捣蛋可以,乱搞‘男女关系’就是不行。
他棒打鸳鸯地把李瑜从白亦身上撕下来,拽着他的小手教育道:“不许仗着年纪小乱抱女孩子,再让我发现一次,揍得你爹妈都不认识。”
白亦望着这糟心的一大一小,不断告诫自己:男人不管大小就是惹人烦的生物,远离为妙。
李瑜见心爱的囡囡抛下自己转身就走,顿时心都碎了。
他不把黎昕的警告放在眼里,自顾自的哭天抢地:“囡囡,不要不理我…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抱别人了…呜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三体》我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脑洞了!
呜呜呜,躲被子再复习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