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都要按耐不住地接听了,可最后一丝理性让她终究是按了挂断,而后关机,压到枕头下面。
她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住,因为那四个字好像还不停地闪烁在自己的眼前,而那张冷清清却沉静到令人惊艳的脸,却也悄悄地浮现在了眼前。懒
是九月底的时节,晨起时会有薄雾,乳白色的飘渺似纱,轻轻将整座校园笼了一层,一夜未睡稳的林落白走出宿舍楼,踩着晨雾感觉有点薄薄的冷。
这夏天,竟去的这么快。
她慢慢地走在尚未苏醒的校园中,踩着薄雾,踩着清晨渐渐升起的阳光,默默想着心事。
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她看到外面有卖早餐的,便想着捎点回去给宿舍那些贪睡的懒人们。
买了五块钱的灌汤包子,刚准备转身走便听到有人在清晨的雾霭中唤她。
“林落白!”她回头,却看不清人,白色的雾气像牛奶倾洒与天地之间,她回应:
“是谁?”
却沿着那声音的方向走去了,正要穿过马路的时候,一辆摩托车咆哮着飞驰而来,她的脚刚刚迈出去,身子还未来得及躲闪,就被一个突然冲出来的人影拦腰抱住,然后狠狠扯到一边去。
塑料袋里热乎乎的灌汤包洒了一地,他将她拉在怀里,犹自惊魂未定:虫
“怎么这么不小心!刚才多危险!要是撞到了怎么办?”
她看到的他向来都是温柔沉静的,这般紧张到甚至气急的神色,林落白还是第一次见,于是莫名的,她居然笑了,朝眼前清俊的男子咧了咧嘴,林落白说:
“我的包子全洒了。”
赫连独欢终于笑起来,唇角微陷,眉头是动人的姿色,他摇摇头,目光复又温柔如昔:
“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
蓦然听到这话,像**,林落白红了脸颊,从他怀里出来,整了整头发和衣服,这才结结巴巴地问:
“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
赫连独欢大大方方地承认,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语气轻松地说:
“弄洒了你的包子,我请你吃早餐吧,我也没吃,这会儿饿了,这附近哪儿有买早餐的?”
林落白愣愣的,跟着他身后,觉得自己像个傻丫头。
有些狭小的早餐店里,赫连独欢对着一碟玲珑剔透的水晶饺吃的不亦乐乎,林落白喝着豆浆,觉得他那么衣冠整齐气质优雅的人坐在这个店里确实是有些滑稽。
于是一边叼着吸管一边忍不住偷笑。
对面的男子抬头看她:“笑什么,你为什么不吃?”
林落白也说不清为什么想笑,这着实是种奇怪的感觉,她摇头向他笑:“我怕胖。”
赫连独欢一记轻轻的爆栗敲在林落白额头,带点宠溺,带点嗔怪。
彼此间的气场就更显得暧昧不清。
出了早餐店,路上人流已繁,他们并排走在已经清朗的夏末晨光中,沉默了一会儿,赫连独欢说:
“既然拨通了,为何又要挂断,为你一个电话,我等了一宿没睡好。”
穿着白色棉布长裙的林落白微微垂首,脸上有娇羞的动人的红,赫连独欢看着,心里如有凉风拂过,忍不住想起那句被人用滥了的诗句: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而林落白,她就是那朵风中的水莲花,纯净,纯粹,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走到他的车前,赫连独欢说:“我要去工作了,如果需要,任何时间都可以给我打电话。”及时抽身,这样的男人无疑是聪明的,以退为进,却往往杀伤力更强。
林落白依然是低着头,望着脚下已经早早凋落的黄叶,绞着手,心里乱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