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
原来詹徽回去后并未更换衣物,身上还沾染着他儿子的血迹。
他来到大殿,猛然跪下痛哭流涕,“陛下,陛下,那叛逆陈寒,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南城残杀了微臣之子。”
“他们本应被流放到岭南,却被他以莫须有的罪名处决。”
“还请陛下为臣等主持公道。”
工部侍郎等人也纷纷跪地痛哭。
看着这场景,确实令人心酸。
朱元璋知道他们失去儿子,此刻定是悲痛欲绝,便没有再施压。
朱元璋说完这些,詹徽等人愣住了。
原本以为朱元璋至少会公正一些。
谁知朱元璋此刻完全站在了陈寒一边。
看似希望双方在这里针锋相对。
但实质上,朱元璋希望陈寒能胜出。
听到这话,詹徽等人不再多言,反而请求治自己的罪。
然而朱元璋很清楚,陈寒杀了他们的儿子,他们必定会给陈寒制造更多麻烦。
此刻的陈寒,需要有人来磨练他。
若无对手与他较量。
他会非常孤独。
如今的陈寒,若无强敌相抗衡,恐怕会飘然远去。
毕竟,二十二岁便位居正四品的都察院佥都御史,这样的高位对他而言并非幸事。
故此,他未多言,只嘱咐詹徽等人勿要追究,专心料理儿子们的后事,准备重新开始。
蒋瓛闻言,深感诧异。
按常理,詹徽等人之子已犯下大错,全家问斩亦不为过。
然而,皇妣陛下似乎更加忍耐了。
朱标新丧之际,谁胆敢触怒皇妣,必是自寻死路。
岂料陈寒出现后,皇妣的脾气竟有所收敛。
或许,她在朱允熥身上看见了新的希望,故有此转变。
。。。
洪武二十五年,八月十七。
两个月过去,功德楼已建起过半,功德庙也渐具雏形。
功德楼下的市集步入稳定期,无禁令,无人捣乱,逐渐兴盛起来。
在此劳作两月的工人们,个个积攒了些许财富。
若非尚未到春日,他们早已打算返乡。
现代人或许难以理解,既然此处能赚钱生存,何必再回贫穷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