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两年前父亲突然离开,她此时应该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好好谈场恋爱。
找个相爱的人,好好谈场恋爱。这是十五岁的知更心里的奢望。
“咚咚”的敲门声在这个时候响起,门外传来阿久的声音,“知更,你快点,客人们都等着呢。”
阿久以前是知更的邻居,她无意中知道他在这里经营酒吧的时候,就找到他,求他让自己在这里打工。这样她就可以一边上学一边挣钱。
阿久经不住自己死缠烂磨,终于答应。阿久,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一直像个大哥护着她。
“哦,来了。”知更应了一声,三两下迅速整理好衣服。
这里客人并不多,可阿久对她的要求也不高,每天只要充当侍者的角色,将客人们要的酒送过去就好了。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再推销几瓶。这样一天下来,她就可以赚到不少钱。有时候她也怀疑,其实阿久是故意的,给她一个工作的名义,实则是救济她。于是她就更加卖命地工作,希望自己能物有所值。
这天,阿久的场子里似乎来了不寻常的客人。
那时吧台里的阿久正在聚精会神地随着音乐晃动调酒器,眼光一闪,却突然将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诚惶诚恐地走出吧台。
一个年轻的男子不紧不慢地走进大厅,身后还跟着几个形迹可疑的人。那男子戴着墨镜,皮肤略显黝黑,脸上五官棱角分明。
阿久一脸惶恐,毕恭毕敬地将墨镜青年迎到吧台前,亲自给他调了一杯酒。
当时,一身鹅黄色短裙的知更正在客人中间穿梭,利索地拿起客人面前的空酒瓶,然后将新的递给他们。像一只欢快的鸟。
在客人中间穿梭了一圈之后,知更端着收回来的空酒瓶跑到吧台前,将托盘递给阿久。
“6号桌、7号桌、11号桌、17号桌和20号桌的客人都点了你最拿手的。”她冲阿久眨了眨眼,那意思是,你知道的。
阿久却并没有向以往一样回给她一个赞赏的笑,反而是一脸僵硬,指着旁边的座位说,“我知道了,你去那边坐一下。”
“可是他们等着要啊。”或许是因为酒吧里光线暗淡,知更完全没有察觉到阿久的情绪,不肯罢休。
阿久的眉头皱起来,这是他很少有的表情,这回知更看清楚了。
“你爱调不调吧,反正不是我的客人。”倔脾气上来,知更也是不肯轻易服输的。可是嘴里说归说,她还是在走出几步之后又转回来,提醒调酒师,“你快点。”
墨镜青年的嘴角慢慢勾起,在知更转过身的时候。他放下酒杯,招呼调酒师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阿久的脸色瞬间煞白,“韩哥,她是旁边高中的学生,不是我们道上的。”
“学生?”韩戍似信非信地瞥了坐在不远处的女孩儿一眼,转过来问,“她不用上学么?”
“呵呵……”阿久陪着笑脸,尴尬地解释,“当然要上,她只是下课了到这里来帮帮忙而已。”
“是吗?”韩戍慢悠悠喝着杯子里的酒,“你放心,我只是觉得她挺有意思的,想跟他交个朋友。”
知更坐在角落里的凳子上等阿久调酒,心里在闹着小脾气,也没有太注意周围。再抬眼的时候就看到旁边多了一个人,而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杯酒。
她在心里笑了笑,好歹也在这场子里混了这么久了,来人什么企图她早就心知肚明。盯着戴墨镜的人看了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知更端起酒杯一口气将满杯的液体全都灌了下去。
“谢谢!”知更向戴墨镜的男人展示了下空空如也的杯子,放下酒杯就要起身离开。这一动,却头重脚轻地险些跌倒,她刚才喝得太猛了。
知更摇摇欲坠的身体被一只胳膊及时拦住,才没有跌倒在地。
男人勾起唇角,摘了墨镜,“丫头,酒不是那样喝的。”
知更应该是醉了,听了男人的话竟然哈哈笑起来,凑到他面前,盯着他幽深的眼,“有谁规定酒要怎么喝吗?”
酒吧里音乐声流转,流光潋滟,她的眉眼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粉红的唇里喷出气体带着浓浓的酒精味儿,喷到他脸上。
他突然就有了一亲芳泽的冲动。谁叫她自己凑过来,还凑得这么近。
知更醉眼迷离中只觉得男人眼中的光骤然凛了凛,她意识到了危险,可还没来得及往下想,嘴唇已经被什么温软的东西贴住。
那只是轻轻一吻,知更当时愣了半秒。
然后,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惊呆了所有人。阿久惊愕地看着两人,痛苦地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