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见莫食起身,忙跟着站起身来说道:“七叔,我去后厨给你打打下手吧。”
莫食冲着他摆摆手,道:“今儿是给肖遥你们接风洗尘,怎么能让你动手,行了,你八叔和亚男他们一会儿就到,你要是得闲了就去迎迎他们。”
言罢莫食大笑着去了,肖遥小声应了,坐回了原处。
这边莫食前脚一走,齐谷明便怪叫一声发难道:“好小子,我说你做菜怎么这么好,原来是在这天下第一楼飘香斋里练出来的,你小子身上的秘密可不少啊,老实说还有什么没交代的,那什么八叔和那个亚男又是谁。”
肖遥一听自己师兄提到莫亚男,面色微红忙辩解道:“谷明师兄,小弟入门时的那手**枪便是莫八叔教的,至于亚男她全名莫亚男,是刚才那位莫七叔的独生女儿。”
齐谷明怪笑一声:“我就说你小子在灵雾谷里待不住,尤其是近些日子里常常魂不守舍的,咱们来了这开封府,也不见你先去寻三山镖局的那些人,原来是跑来会红颜知己的啊哈哈。”
肖遥羞怒道:“谷明师兄你休要胡言,我和亚男姑娘清清白白绝无半点私情,你这么说我尚且罢了,岂不坏了人家姑娘的名节。”
齐谷明也知道自己这位好好师弟面皮薄,这时也不在逗他,只等着一会儿见了那姑娘好好的为自己这师弟把把关。
不一会儿,莫嗔带着莫亚男双双来了飘香斋,莫亚男今天身着一身水湖罗裙娉娉婷婷,显然出门前精心打扮过了,数月不见伊人清丽依旧却略有些清减了。
肖遥见他们两人来了,连忙起身相迎,先是对着莫嗔拱手行礼,却不敢拿眼去瞧莫嗔身后的莫亚男,反倒是齐谷明大大咧咧的朝莫亚男看去,见这姑娘果然是秀外慧中明眸皓齿,与自己这位肖遥师弟却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不由暗自点头。
那边的莫亚男却发觉有人在看自己,抬头去看只见是肖遥身边的那位青年男子,那青年比自己大不了许多,面如冠玉生得相貌堂堂就是比之肖遥也不遑多让,这人的目光虽然谦和有礼,但她此时却心情复杂于是一眼瞪回去,倒是唬了‘不平少侠’齐谷明一大跳,心里暗叫一声:好个小辣椒。
这边肖遥将莫嗔莫八叔与齐谷明介绍的认识了,齐谷明咳嗽一声抢先开口道:“莫嗔前辈,晚辈虽然不是头次来这开封府,但却是第一次进来这名满天下的飘香斋,不知莫前辈现下可有些许闲暇,能否带晚辈四处走走。”
莫嗔听齐谷明这么一说也是一愣,且不提他平日里也少来这飘香斋,就说一个酒楼纵然有些名气,又有什么可观赏的,不知如何接话,突然腰间一疼,却是被身后的宝贝侄女莫亚男掐了她这八叔一记,莫嗔顿时哭笑不得这才醒得,急忙做了个手势,开口道:“正该如此,谷明少侠请。”
莫亚男见那叫齐谷明的青年要和自己的八叔去别处,顿时暗暗欣喜先前还觉得这齐谷明惹人生厌,这时见他如此‘识趣’倒是对肖遥的这位齐大师兄略有些改观,只是正自想着,那齐谷明跟在莫嗔身后临出屋子前,嬉皮笑脸的冲着莫亚男和肖遥十分夸张的眨了眨眼,顿时让莫亚男又羞又气,方才的那点好感立时化为泡影。
此时这偌大的客舍便只剩了肖遥和莫亚男两人,却说莫亚男自打半年前与肖遥一别,没过多久就旁敲侧击的从三山镖局里打听到了他身中奇毒,虽然听说后来被人救走疗伤,但心中依旧放心不下很是惦念。
这半年来莫亚男茶不思饭不想魂不守舍,后来多方打听之下,才隐约得知肖遥被人救好了伤势,这才略微放下些许心来,只是既然人都医好了,却不知为何左等右等都不见回来,一时心里空落落的心灰意懒之下连飘香斋都懒得来了,整日只和八叔莫嗔一道呆在家中,无事时做些女红。
今日本在家中呆坐,突然得了飘香斋里的伙计来报,说是肖遥回来了,一时间又惊又喜,少顷过后又自着恼,但最后还是挨不住惦念,有心换了一身漂亮衣衫略作粉饰,便同八叔莫嗔一道同来着飘香斋,心里只想着,但凡今日见着了那呆子,也绝不先与他说话就是了。
第二十二回 少年心事 一
眼见这屋里现下就剩下了肖遥和莫亚男二人,肖遥虽然讷于情感羞于言语,但这时总不好让个女儿家先开口,于是开口磕磕绊绊低声道:“亚…亚男,这半年来你和两位叔叔尚还安好吧。”
却说莫亚男来时之前,在家中本打定了主意绝不与肖遥说话,但这时那梦里魂牵的人儿就在近前,却又如何能自忍得住,只是还未待开口却是心中蓦地一阵委屈涌上,两只秀眸各淌下一路清冽的泪水。
肖遥这半年来又如何不惦念着她,只是一来少年爱武,在谷中德蒙恩师垂怜故寄情与武艺,二来他自小跟着两位爷爷在桃花峡谷中离世而居孤独的惯了,这半年来纵是有时,朗月当空夜半萧索,心中莫名的惦念起这可人的少女,对此却又自十分惶惑,只觉的心中莫亚男一颦一笑都是千好万好,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却是快活的多,但却是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这时猛的见伊人魂伤流泪,顿时不知所措慌了手脚,情急之下一步抢起身来凑上近前,就想伸出衣袖哄慰一番为莫亚男擦拭去滚滚泪痕,但手伸到一半却又觉不妥,生怕唐突只得兀自停在了半空中,进不得退不得。
莫亚男泪眼模糊之际,隐约瞥见肖遥这边慌了手脚起身过来,尤其是见他伸出衣袖似要为自己擦拭泪痕,心中猛的一阵慌乱,只觉得那心口似有千百小鹿在一阵乱撞,但终还是窃喜高兴的多些。
只是气苦肖遥那衣袖遥遥伸到半路就停了下来,顿时之前的种种委屈心酸,半年来的苦苦思念便似诀了口的长堤一般再收不住,心念俱灰起身就要离去。
肖遥虽然讷于儿女之情,这时却是福至心灵,手忙脚乱的一把将莫亚男拉住,莫亚男情急之下用力一挣未见挣开,这时也不再挣扎,只是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问道:“你这家伙还拉着我做什么。”
肖遥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拉住莫亚男,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时万万不能放手。
莫亚男见肖遥面有焦急之色,但是却是依然拉着自己不曾有丝毫放松,心里一松只见她狠了狠心,银牙紧咬呢喃说道:“肖遥,你心中到底是否有我?”
莫亚男蚊蜺般的声音虽小,但是此时两人独处静室,肖遥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自然是有的,我不在开封府的这段日子里,时常惦念着你和两位叔叔,当然还有三山镖局的各位弟兄们。”
莫亚男得了这似是而非的答案如何甘愿,不过她也知道肖遥纯如璞玉不通世事,暗叹了声也罢,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深情问道:“那你是念着我的时候多些,还是惦念着我爹他们那些人的时候多些。”
肖遥被伊人目光看住,只觉的心中火辣辣的热,结结巴巴的小声说道:“惦念着你的时候多些。”
莫亚男心中一热,脱口而出道:“那你离开开封府这么些时日,受伤时也就罢了,伤好了为什么也不托人带个口信来,知不知道别人有多记挂。”说着说着声音又有些发颤。
肖遥倒是没听出这话中的深情,只是如实说道:“本来伤势一好就想着回来,只是后来蒙恩师青眼,开恩收入门中传授了武艺,就又想着且等武功练得稍有进境了,便央师兄带我出山来看你们,谁知道后来练着练着总觉得未到火候……”
莫亚男听他这么说颜色稍霁,想要抬手擦拭下脸上的泪痕,却发现此时左手仍被肖遥握住,刚才情急尚不觉怎地,如今心里平静了些,只觉得肖遥的手心暖暖的,让她竟有点不舍得甩开。
肖遥这时似也注意到了,顿时如被烫一般放开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