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众人听到这话,纷纷拍手叫好。
“崔公,快教训教训他!”
“一会儿让他爬到地上学狗叫!”
“不妥!这等宝贵的机会,自然是要用来替陈太傅父子平反!”
他们想法早已被家里的长辈所影响,认死了温陈是通过肮脏手段陷害陈冲之父子,最可气的是陛下还相信他,甚至让这个阉人还在尚京城万千百姓面前博取了一波好感!
陈冲之作为太傅,在朝中威望极高,门下学生更是遍布朝野,加上东厂在魏成手中时便作风蛮横,引得朝廷百官怨声载道,此时接手的温陈自然也就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新账旧账一股脑算在了他的身上!
温陈扫了一眼这帮情绪激昂的年轻人,内心哼笑一声,你们就庆幸现在的东厂是老子当家做主吧,要还是魏成管事儿,就凭你们刚才那几句话,诏狱能热闹到明年开春!
“于祭酒,既然不想帮忙,就由你来出题吧。”温陈朝着不远处一脸幸灾乐祸的于谦招了招手。
也不知道老子受委屈,你在那傻乐什么?
于谦听到召唤,马上收敛脸上的笑容,整了整长衫,一本正经走到二人身前拱了拱手。
“既然二位大人由此需求,那在下便以“告学子”为题,请二位大人各自作诗一首!”
告学子?
众人听到这个题目,脸上纷纷都升起喜悦的表情,这不就是当先生的教训学生嘛!
崔大人虽为户部尚书,但年轻时也在国子监呆过一段时间,论教书育人的本事,岂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太监可以比的?
于谦于大人不愧是我国子监的祭酒,连出题都帮着自己人!
“咳咳,二位大人可有意见?”于谦看了看身前二人。
“老夫随意!”崔韦背手道。
温陈和善笑笑,“咱家也是一样。”
“好!”于谦一拍手掌,“那二位大人谁先答题?”
“崔大人是前辈,他先来吧。”温陈看向崔韦。
崔韦也不含糊,袖袍一甩,“正有此意!”
接着便跨入人群当中,三步一句,出口成章!
“拒狼进虎亦何忙,奔走十年此下场。
岂独桑田能变海,似怜蓬鬓已添霜。
死如嫉恶当为厉,生不逢时甘做殇。
偶倚明窗一凝睇,水光山色剧凄凉!”
一诗作罢,顿时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于耳。
这拒虎进狼指的就是刚死了魏成,又来了温陈,把二人比作残害大盛的穷狼恶虎,愤恨自己奔走大半辈子却不能为朝廷除此祸害。
但却依旧告诫众学子们,要坚定信念,一定要与恶势力作斗争,即便如今生活在阴影之下,也要相信有一天光明终会来临!
“陈公可以沉冤得雪了!”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更有好事者,将崔韦所做诗句用纸笔抄写下来,挂在文笔架的最高处供人瞻仰。
于谦轻轻叹了口气,崔韦这招可是够狠的呀,直接把温陈和魏成归于一谈打为了反派,和所有人都拉了对立面,而且用词立意也恰如其当,一点没有跑题,温陈这回可是难了呀……
所有人都认为如今胜负已分,就连如意都一脸可惜的望向温陈,“干爹,今天不该带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