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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将死之人（第1页）

清晨六点，闹钟准时响起。

余舟睁开眼起床，穿上校服，洗漱梳理头发，时刻看手机上的日历。

今天是3月31日，距离4月1日仅差一天。

“离开的时间快到了。”余舟心里盘算着。

愚人节是他生日，他决定这一天赴死，让他生命刚好定格在十五岁。

这不是愚人节的玩笑，他是真的准备寻死。

据说自杀的人，是要下地狱的，不过正好他想去看看地狱长什么样，是否比人间更苦痛。

……

时间到七点整，余舟开门，准备离家。

一阵晨风吹来，带来了凉意。

他忽然想起什么，再度折回房间，把窗户给关上。

死，要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

这个家，他不会再回来。

万一有野猫野鸟被困在家里，他救不了，因此必须关好窗，防止野猫野鸟溜进来。

窗台外，花盆栽种枯萎的花草，自从母亲去世后，花少了爱与阳光，都养死了，不知道母亲知道后，会不会责怪他。

墙壁上挂着母亲的遗像，黑白相框里，母亲笑容和蔼。

墙角堆砌着奖杯和奖状，还有一架钢琴晾在角落吃灰。

家里摆设几年未动过，处在不正确的时间序列里。

检查好水电，一切安全，他锁上门，再次离开了家。

这次上学，没有带钥匙，因为今天之后，他不需要钥匙。

如果人死后，可以变成魂灵，或许那时他可以再回家看一看。

来到街上，晴空万里，天气特别好。

今天是周五，他去学校上最后一天的课，和同学老师见最后一面。

乘坐公交，他一路平安来到学校。

学校的门口大开。

操场上，同学走走停停，笑笑闹闹，读书声隐藏在笑声下。

余舟往教室里走，安静坐在位置上，失神了一会儿。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他一语不发，显得格格不入，像是另外世界的过客。

“笑死，排位二十连跪，哈哈哈哈哈！”

人的笑声虚浮，浮在空气里。

余舟注视着同学的脸，心里浮现毫无征兆的空虚。

到了数学课，教室才稍微安静下来。

数学老师走进教室，念月考成绩，最后说：“余舟，你考了年级唯一一个零蛋，选择题随便选，你也能一题选不对，老师我这么多年没遇见过你这种学生，真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