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夸赞他有进步,他是退无可退,所以想退步也难!
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待在诗社,这种只会干粗活的家伙懂什么诗!
本来就因为被造物社抢走面见圣上的机会而气恼,没打成想要的场景,李禹然更气恼了,公然道:“你们觉得这诗不错?这里是太学,不是什么乡间学堂,能不能不要这么降低身段?还是说你们的水平也和他一样?一文不值?”
大家本来和乐融融地讨论,不知道为什么副社长忽然大发雷霆,很多人都很懵,张慧安也很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家安静了数秒,很快,一些平常就跟在李禹然身边凑热闹的学子开了口。
“确实,我们是太学学子,要有自己的标准。”
“刚刚我都不敢说话,听到大家都夸这首诗,我还以为是我看不懂诗了,果然不是我的问题啊。”
“这诗做得不行,牛头不对马嘴,太差了。”
“作诗作成这种水平根本不配待在我们诗社!”
这些人为了讨好李禹然,七嘴八舌说起来,还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激愤,让一些一开始夸赞张慧安进步的同窗都面红耳赤,在心中默默怀疑自己诗词鉴赏水平是不是真的那么差,还有一些学子觉得张慧安作诗水平没有那么不堪,可是他们又不敢顶撞副社长。
于是目前舆论呈现一边倒的状态。
终于看到自己期待的场面,李禹然满意地笑了。
而张慧安因为这突然起来的批评,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甚至眼眶都红了起来。
果然,他就算努力从乡下考进太学,也和其他人差距太多了吧。
他先前还想着进了诗社可以结交更多人,原来都是妄想。
林霁云听到李禹然这么说小表弟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其他人的议论更是让他忍不住生气,大家是因为兴趣爱好才聚集在一起,异口同声地批评同窗算什么。
林霁云站起来,沉稳道:“诸位既然说慧安作诗的水平不配待在诗社,那我请问,究竟谁的水平才配待在诗社呢。”
没人想到竟然有人会违背副社长的意思,公然替张慧安说话。
副社长李禹然的伯父可是四品官员,因为一直没有子嗣,平常就很疼爱这个侄子,惹怒了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坐在林霁云旁边的学子想偷偷提醒林霁云,但是看到前面李禹然的视线已经扫过来了,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林霁云说完,李禹然脸色变得很差,以前那些无权无势的人都灰溜溜被骂走了,他没想到有人会公然挑战他的权威。
因林霁云昏迷了三年,基本没怎么在京城露过面,这次醒来也只是亲朋好友知道,加上他为人低调,从没在太学说过自己的身份,因此李禹然以为林霁云和他表弟都是从乡下撞上大运考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