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老爷忙道,“休息要紧,不可弄坏身子。燕儿,快扶文君回房歇息!”
王金燕应声便去扶人,王文君便由王金燕扶回房间。
单以恩德而言,王文君本该感谢柳籍处处帮扶,奈何在王文君心中,万事抵不过嫂子之期望,此番被柳籍拿了状元,王文君一万个不爽快,却又无处发泄。此时王金燕已离开房间,王文君摸出灰色罐子,抱在怀里,痛哭不已。
“母亲,文君无能!文君无能!”
翌日。
王文君收拾行李,准备返回故乡岭南挂印就职。
柳籍、赵询、李孤冰三人在洛阳城外十里地为王文君饯别。
柳籍为王文君能出任郡守一职大叫痛快,朗然笑道,“此次二弟出任一郡之长官,必是一郡之福,大哥兴奋不知所言,只望二弟记住当日广罗天下寒士之志,让怀才之人才有所用!”
王文君感慨道,“弟弟自然记得当日之志,今日弟弟能有此番际遇,都是托了圣上鸿恩和大哥之助,岂有不思报答之理?大哥且方宽心,弟弟定不负圣上所望,不负大哥所托,不负平生之志。”
柳籍闻言大笑道,“如此甚好!”
王文君又道,“大哥拜了大将军,更有机会发掘人才,二弟斗胆,也请大哥勿忘平生志向。”
柳籍连连点头,笑道,“要不以五年为期,我们比一比,哈哈。”
王文君当即应下五年之约,“一言为定!”
柳籍闻言稍稍一愣,旋即豪气道,“一言为定!”
王文君瞧见柳籍微微异色,才恍然柳籍方才多有玩笑之意,连忙又道,“他日必有重逢之时,今日一别,无须感伤,只是凤皇出门之时,切记少去人群拥堵之处。”
四人为此玩笑之语,朗声而笑。
王文君独自别去,柳籍、赵询、李孤冰三人远望王文君轻车简从,孤孤单单,难禁一阵伤感。
王文君一路风尘仆仆,很快便进入岭南地界,归心似箭,近乡情怯,王文君却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因为在他心中,只有安葬嫂子骨灰一事。
岭南多水,处处渡口。
王文君返回岭南,适值各郡大水,天灾之际,必然伴随人祸,物资匮乏,饥饿使民为盗,贼患甚重。
王文君渡船之时,远远看见一少年坐镇指挥部下盗抢,井然有序,心中暗奇,不顾己身之危,竟在船头对着少年大喊道,“卿才如此,奈何破落。”
那少年闻言扭头看来,也是暗奇,回道,“你是何人?”
王文君道,“知遇之恩,救你之人。”
少年道,“上岸来!”
王文君悠悠上岸,少年领着一班蟊贼,耀武扬威道,“今日说出个道理,不然休怪小爷下手无情!”
王文君冷静道,“我乃本郡新任郡守,你该称呼本郡大人,本郡愿收你为副将,统率郡中兵马,你可愿意?”
少年冷笑道,“昨日走了一个,今日又来一个么?你倒说说你有何本事,能让小爷甘受驱使?”
王文君笑道,“本郡欣赏你少年英雄,难道本郡竟看走了眼?你跟随本郡出入,不就自然明了,何须本郡多言?”
少年闻言大奇,忽地跪下道,“草民卫朝英,愿为大人驱驰!”
王文君将卫朝英扶起,赞道,“卫统领,自即刻起,你便是本郡坐下副将,为本郡统领郡中兵马,治理洪灾水涝,你可愿领命?”
卫朝英闻言大喜,暗道,“此人一眼便看出我有统率之能,绝非等闲,想我卫朝英怀才不遇,今得遇贵人,岂有错过之理?”当即单膝跪道,“末将领命!”
王文君让卫朝英起身,卫朝英起来,转身对着一班部下道,“郡中遭受水涝洪灾,我等迫于饥饿做贼,如今大人信得过我等,意欲率领我等共同治理洪灾,各位若有同心之怜,便留下与我共同辅佐大人,若想离开,我也不拦。”
一班部下,三十余众,一个不走。
卫朝英与王文君结伴同行,王文君笑道,“卫统领这班部下虽都留下了,但看得出多有纠结之绪。”
卫朝英闻言回道,“大人莫怪,在大人之前,几任郡守颇不得民心,大家伙对大人难免有些…”
王文君道,“怀疑对吧?卫统领,本郡不仅要得到他们的拥戴,还要得到全郡百姓的拥戴。但新官上任,豪言治水,非同一般,本郡要十分倚仗卫统领的本事。”
卫朝英不解王文君此话全意,恭然道,“但凭大人吩咐,末将必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王文君笑道,“赴汤可矣,蹈火不必。”
卫朝英闻言一笑,只待一瞧王文君如何一展拳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