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得咬牙启齿,幸华因为心疼他的缘故,不免有爱屋及乌的心情。“殿下别再乱说,只要静养就是。”幸华低声提示道。
点点头,刘子行想起来,也低声询问了皇帝、太后的近况。得知那两人都是规矩地处理朝政,也看似消弭了之前的嫌怨,刘子行却歪着嘴笑了。
幸华见他的样子,知道他仍是不死心,只得再劝说道:“摄政王没有过多处罚,你也应该珍惜些,别再做非分之想了。”
刘子行听罢不禁皱紧了眉头,幸华看在眼里,心中也是微颤:权利的促使之下,真的令人不计后果。
正要再次劝说,她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内侍的声音:“陛下到——!”
不知道是吉是凶的刘子行只得连忙勉强坐正,幸华拜伏在地迎驾。
小皇帝刘徽走进屋里,立刻一边说着“免礼”,一边快步走到近前。坐在刘子行的身边,他开口询问道:“王兄,你好些了吗?”
刘子行有气无力地说道:“臣为陛下不惜万死!只可惜因为之前有失误,被人指摘。”
“都是过去的事,王兄不必再提。”看到他的伤体以及悲愤的神情,刘徽的眼圈发红,连忙劝道。
“再没了为陛下效命的机会,臣只有期待来世再报答圣恩了!”刘子行艰难地说道。
刘徽不禁潸然泪下,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王兄就好好安养,朕懂得你的心就是了。”
“只是,只是臣更愧对摄政王殿下。”刘子行坚持着说道,先是咳嗽了几声。
他的身体原本就弱,此时再有几处刀伤,自然要加几个更字。
刘徽连忙安慰道:“皇叔倒也并未过分责备你。他临行前,也特别请朕要好好看待你。”
刘子行先是道谢,忽然听得惊讶:“摄政王去哪里了?”
“哦,又接到紧急军报,说是岱州、太原郡那边或有意外发生。皇叔跟朕和太后道了别,立刻就带着精兵前去查看了。”刘徽说道。
刘子行顿觉放心,为自己即将可以再次施展拳脚,而暗自窃喜。但又不能就此表露出来,他就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唉声叹气不止。
刘徽见他情绪不好,只得再嘱咐几句。又看到幸华一直陪在旁边,刘徽再说道:“幸华公主如果有时间,可以多来陪陪他。”
幸华红着脸点头称是,只说“若有时间就来,只是担心不便”。
“你不用担心,朕会告诉门外守护的禁卫军将领,允许你随意过来就是。”刘徽说罢,随即再吩咐一众内侍等人,好好照顾刘子行。都安排妥当,小皇帝才放心地离开。
幸华送别皇帝,再回来坐在刘子行的身边安慰,却总见他心不在焉。以她的善良哪里知道,此时的刘子行因为听说小南辰王率兵离去,已经在暗自筹划如何东山再起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幸华猜他是累了,就先告退回去后宫。
刘子行这边的确因为脑子也累、身体也有伤而疲乏,昏昏然睡去。正睡得迷迷湖湖,他凭着第六感,觉得身边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