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的暮色止步于路言意肩上。
金色残阳仿佛在路言意身上渡了一层闪光,周身和面容被逆光勾勒出轮廓,而表情却淹没在昏暗中。
叶拙看过无数次这样站在光里的路言意。
舞台上的,拍摄中的,还有过去在校园里迎着光走远的背影。
叶拙和千千万万人一样,站在看不见的地方,遥望闪闪发光的路言意。
叶拙也曾在过去的时候幻想过,是不是自己足够努力,就能离路言意更近一点。
可是路言意一夜爆红,人气居高不下,商业邀约以年为单位开始排队,更别提他的确被上帝偏爱,唱跳演戏都一点即通。
叶拙不再做梦,放弃和路言意并肩的幻想。
他再怎么拼命,都无法填平他们之间的沟壑。
总有人占据所有,也总有人一无所有。
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
但现在,路言意从神坛走下来,和叶拙唇齿交融。
沾染着酒气的错乱鼻息佛在叶拙脸上,使得叶拙也像狂饮过一番似的醺醉。
有一瞬间,叶拙似乎感觉到路言意的胆怯和试探。
但这种感觉一瞬即逝,他没能抓住。
手机响起欢快的铃声,本是提醒叶拙必须启程赶往晚宴的闹钟,却成了唤回他理智的警钟。
叶拙双手撑在路言意肩上,把他推了个猝不及防。
路言意踉跄几步才稳住,险些摔倒在地。
“你居然……把我推开?”
路言意满目地不敢置信和委屈。
就好像是叶拙冲上前与他接吻,而后又无情地将他推开。
叶拙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慌乱,稳住声音问:“你是不是疯了?”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路言意紧抿着薄唇,一双眼死死盯着叶拙,就像要把他的骨骼都看清楚一般。
叶拙饱满的嘴唇上还留着湿润的痕迹,一单一双的龙凤眼微微泛红,沉默又倔强地会看路言意。
他总是这样,大部分时间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偶尔流露的情绪,有时会让路言意感到惊喜,有时就只有惊没有喜。
路言意愤然上前,同刚才的姿势一样重新欺身欲吻。
“路言意!”叶拙转过脸,拒绝路言意的靠近。
路言意手指触碰着叶拙的侧脸,呢喃道:“你三番两次地想走,想要的不就是这样?”
这句话从路言意嘴里说出来,可真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