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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内,我是不能去见弘历的。胤禛说,这是为了要宝宝能早日接受他人照顾,若我还整日凑在眼前,弘历终究独立不了。
初次养孩子,虽对胤禛这半瓶子霸王不怎相信,可,每次一有疑问,人家都理直气壮地,将弘时当例子,来堵我的嘴;虽说我觉着,弘时宝宝被教育得很憋屈,可这娃娃除了比较怕胤禛之外,还真没忒大的毛病。
弘昼仍经常被耿氏带来伴着我,可想到马上他也得独立出去,下意识地便有些不敢过于亲近;而且,虽我不愿承认,多日来的朝夕相伴,情感上偏向弘历多些却是事实。
游泳池已于昨日完工,可天公不作美,连续几日都在下雨;本就无聊的紧,再加上雨打枝头,整个人不自觉有些心情低落,对宝宝的想念,更跟猫抓似的,让我坐立不安。
尤其今儿个,不知怎的,胸口憋闷得难受,在屋里踱了数个圈之后,我捂着心口,面有愁容唤过小桃,“姐姐这会有些胸闷,你去前头给我弄点竹叶茶来。”
小桃一听,急忙扶我坐下,关切地看了看我,有些不安地说道,“福晋,您这唇色,怎白得这样?您等着,我去找那拉主子给您请太医。”
“别介。”我忙止住她,蹙着眉头淡淡说道,“想是近日没瞧着弘历,想得慌。犯不着惊动福晋。你给我弄些清淡的汤品过来,顺道,去四阿哥那厢看看,别是弘历今儿个有何不妥,怎我这心里这么不稳呢。”
小桃仍是不放心,非拉我躺下歇着,才急急忙忙撑着伞往外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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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缘(清穿四四) 正文 第96章
心神不宁地躺了会,未等小桃回房,我便起身批了雨蓑径直往松意居行去。实在不能忍受心中阵阵袭来的不安,此刻那丫头不在身边,就算胤禛回府后要寻责任,也该由我全担。
路面有些湿滑,再加上这花盆底裹足,饶是急切盼望见到宝宝,也快步不得;只好深呼吸着缓缓踱去,仰起脸享受细雨拂面的清爽,尽自平复那烦闷的心绪。
一进院子,房前伺候的婢子们,便急急上前给我撑伞请安。
那日抱着弘历前来的小丫头,唤作茗音,是由嫡福晋特地指来,为弘历管院子的。此刻瞧见我,边拿帕子给我擦着额上的水,边急切地说道,“主子,您瞧这身上湿的,怎也没带人伺候着掌伞。万一有个好歹的,四爷还不得扒了奴才们的皮。”
这个胤禛,整日把‘扒皮’挂在嘴上,还嫌自个儿跟周扒皮不够像么。。。
心里虽仍有些堵,可想起他,我不由便笑出了声,边往弘历房里踱边轻声问道,“小阿哥近些日子可好?今儿个着实想的慌,着急过来看看。”
言语间,已行至房前,茗音一边轻轻推着门,一边悄声回道,“回主子,小阿哥方才刚跟先生学了些话,想是乏了,正睡着呢。虽前些天整日唤着您啼哭,可这六七天熬过来,似是好多了。话虽仍是不多,性子倒没先前那么闷。昨儿四爷过来看时,小阿哥还咧嘴笑着跟爷撒娇呢。”
是么?敢跟那黑面煞神撒娇,该是没什么大碍的。我抿嘴笑着听完,便轻手轻脚踱去弘历的床前。
心中的烦闷与不安,因这一面微微得到缓解,我眼含笑意轻轻吻过弘历的小脸,静静看着他。小不点仍是那么可爱,小胳膊小腿儿微微蜷着,平稳的呼吸声轻轻的,只睡容不似往日在我跟前般恬美,唇角轻轻抿着,小眉头也似微微有些发皱。想是几日来,没听额娘唱曲儿?梦里想歌词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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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满意地瞧着,胸口忽然一阵剧烈的刺痛,一股带着甜腥味道的热流,立时顺着我的喉咙翻滚上涌,我忙捂住嘴起身,站立一旁,紧蹙双眉低低咳着。
“主子!”茗音本正笑看着我在边伺候,此刻见我突然起身,转脸不解地朝我一看,却是大惊失色,惊慌地唤过一声,忙扶着我在桌边坐下,压着嗓子紧张地说道,“主子,您这,怎会,怎会咳出血来?”
血?
我强忍着唇齿间那股令人发呕的味道,放下捂嘴的手看了看,竟真的,真的是咳出血了?身子一直好好的,连感冒都没得过,就连今儿个,也毫无生病的前兆,不过是些微胸闷,怎会突然间。。。
正满心惊诧,心头又是一阵难耐的刺痛,我忙对正在为我倒茶漱口的茗音摆摆手,紧摁着胸口冲出房外。
血,竟是不能抑制地顺着我的唇角流淌。
“福,福晋!”
刚跨入院子的小桃,一声惊叫便扔了伞快步跑向我,并着跟随而来的茗音,慌不迭用帕子为我擦着唇角,揉着胸口,红着眼圈问道,“怎会吐血?福晋,您,您赶紧去屋里歇着,小桃立马去给您请医。”
此刻,突然觉着整个身子都不受我的控制,张口想要再说话,却如失音一般,只能动唇,毫无声响;而心口那愈来愈剧烈的痛,直叫我泪流满面,眉心都皱得有些发疼。
小桃刚一转身,‘我’便死死拽着她的手,这行为,根本不在我自个儿的控制之下。
小桃惊疑不定地看着我,急得满是泪水的双眸紧紧盯着我的脸,唤道,“福晋,您别吓小桃,您说话,除了请太医,这会,您还要小桃干嘛?”
我张了张嘴,再次试图说话,可仍是毫无声响。
为何我这肉身又会再度失音?为何此刻,毫无预兆我便突然咳血?
一时间,我心中的惊惧竟盖过了那阵阵刺痛。
是‘她’回来了么?要占回这幅皮囊么?我不要,我不要离开胤禛,不要离开我的儿子们!我属于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