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只剩下一只眼晴。
他发着烧、口齿不清地,时不时因疼痛而呻呤着,喃喃地说着糊话。
一会儿说的是“辛帕森大陆的通用语”。
一会儿又说的是某个地方的方言。
所有的语言都无法连贯。
终于,他说出了一个清楚地词,“水”。
一名医生连忙走过去,拿起一碗清水往他的嘴里喂。
但是,水顺着他撕裂地嘴角又流出来了……
几名医生只好都过去帮忙,拿着一个像漏斗一样的东西,塞进他的喉咙。
抬起他的上身,把清水慢慢地往里灌。
喂完水,又给他还剩下的那半张脸换药。
还有一名角斗士几乎被腰斩,俯卧在病榻上,绷带、身下床垫上,流了半床的血。
另一名角斗士肚皮被划开,像是肠子都流出来过。
梅里昂逐一地查看着这些重伤角斗士的伤势。
十月份的卡布尔。
天气潮湿,又非常炎热。
卡布尔斗兽场的医术确实是很强。
这些重伤的角斗士们被照顾得很好,伤口基本上都没有发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梅里昂认真地在记这些伤员们,身上利刃的切口形状,以及重伤地部位。
刚走出重伤病营。
梅里昂冲到道路上,忍不住胃里就是一阵翻滚。
他弯下腰,对着地面一顿干呕。
两名正在聊天的守卫一点都不惊讶地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雄狮奥武多’要我们带你来这里看什么?但是,你现在的反应,我们一点也不奇怪。”一名守卫笑着说。
“哈哈哈哈,是啊。”另一名守卫接口,“而且,他还叫你在这里呆上一整天。”
“我们自己都不愿进重伤病营看,免得吃下去的饭,都想吐出来!”
“如果真的是死人了,反倒是可以接受;但看他们有些人这样半死不活地样子,那痛苦地呻呤声,身体残缺不堪,却在求生地挣扎,反倒叫人心里特别地难受。”
梅里昂问,“这些送到重伤病营来的这些角斗士,他们存活的概率大概是多少?”
“斗兽场拥有卡布尔最好的医生,只要不是当场死亡,这些重伤的人,他们绝大部分都能活;但是缺了只胳膊还好,如果只剩一条腿,那就再也打不了角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