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从窗子里探出头,横眉竖目地破口大骂:“你找死!”
“对不起,对不起,师傅,我想搭车。”我只能陪笑脸,没办法,穷途末路,只能低声下气,我不能够想象走回去要到什么时候。
他上上下下打量我,然后头往后一甩:“上车吧!”
我真是感恩戴德:“谢谢,谢谢!”
谁想我才走到车边,还没触摸到车门,车子突然像铆足劲儿的野马,箭一样冲了出去。剩下我一个人在原地干瞪眼,恨不得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骂进去。我的耐性已经全部被磨光了,如果做得到,我一定会像方艳那样骂得天地动容,只可恨我没那本事!
雨没完没了的下着,仿似没有尽头。我努力往前走着,这个时候躲不躲雨,已经没有区别。
“晏秋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迷蒙的雨雾中,我循声望去。竟是兰茵洁。
她在我身旁停稳车,一边招呼我上车,一边讶异地说:“我的老天爷,你这是唱哪出?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你明天不是还要比赛,万一要病了,你所有的努力不都得白费。”
我微微偏头,看到李骁的车飞驰而过,如果没有料错,他该是回去寻我的,我对兰茵洁说:“兰姐,能麻烦你送我回家吗?”
兰茵洁收回跟随我看过去的目光,发动车子,了然于胸地笑了,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不闹个天翻地覆就不服气。要知道淡如水的爱情才长久,轰轰烈烈的东西,一把火烧过后就只剩下灰烬,什么都没有了。”
我疲惫地闭上眼睛:“兰姐,偏偏很多事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如果可以,这个世界就太平得多了。”
兰茵洁深深看着我:“晏秋翎,你天生是男人的劫数。”
我苦笑:“兰姐,你说反了,应该是男人天生是我的劫数。”
兰茵洁但笑不语。
总算回到家。我下车,看着车上的狼籍,很抱歉:“兰姐,你看把你车子弄成这样了。”
兰茵洁毫不在意地说:“多大个事儿啊!快进去吧,洗个热水澡,熬碗姜汤,吃点感冒药,然后睡一觉,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生病。”
我目送兰茵洁走远,才反身开锁,进屋。
整个包都湿透了,滴答滴答直淌水。我把东西全部倒在地上,好家伙,电话直接自动关机,无法开机了。
没时间顾它,我首先要把自己收拾妥帖。胜负就在明天一搏,正如兰茵洁说的,我绝不能在关键时刻出现意外的一哆嗦。
门铃在此时催命般地响起。我不情愿地打开门,就看见一脸惊魂未定的李骁。他一见我,就抱住我:“我回去找你,可是你不见了。我以为我又把你弄丢了。”
我抽身,看着他,坚定而缓慢地说:“李骁,有什么事等明天过了再谈,好吗?”
他的脸上写满破碎,小心地说:“你不会就此不理我了吧?”
付出的那一个,总是活得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总怕自己稍有差池,所爱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我依着门框:“不会。我只是需要休息,急需恢复元气。你回去吧!再见!”
我关上门,靠在门后,听他慢慢走远,然后是车子离开的声音。
我没有力气再面对他的痴缠,我懂得他的患得患失,可他不懂我心里的无奈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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