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绝头陀知道地道的秘密,但从来就没有走过,只好硬着头皮往前闯,心中极感不安,寄望地道中途不要有倒坍的地方,他们已经有过无退了。
都志在逃命。暂时不理会其他的事,因此他虽然知道惊鸿剑客与柳彪也跟来了,懒得计较。
惊鸿剑客主仆不敢跟得太近,却又怕被后面的刘夫人追及,所以两人是最心慌最害怕的人,得随时防备被夹在中间夹攻。
任何一面的人对付他俩,他俩也铁定死路一条。
柳彪事实上已派不上用场,右肩骨已碎,虽则上了药用腰巾裹了创口,但走动时痛楚难当,哪能与人交手?创口一痛便头晕目眩浑身脱力,已成了半个废人。
刘夫人其实也有所顾忌,不敢跟得太近,地道狭窄,交起手来力大者胜,有如在黑漆漆的地洞里相斗,她一个妇人,能有几分胜算。
而且,她听到后面隐约传来脚步声,表示后面远处也有人跟来了,更不敢冒险在地道里混战。
唯一感到宽心的人是霸创奇花,只要离开那间可怕的寝宫,至少不会立即受到非人的凌辱,逃出玉虚观,这些人逃命第一,无暇凌迫她,她还有机会。
同时,她在心里向上苍求告,希望杨一元能紧迫追踪而来,将希望寄托在杨一元的身上。
逃命第一,吉凶未卜,地道中维持微妙的平衡局面,慢慢向出口处摸索。
刘夫人孤零零一个人,她手中没有火把,碰上地道折向处,前面的微弱火光突然消失,她立即陷入慌乱境界,因此她的速度愈来愈慢,摔倒了几次之后,前面的火光早已看不见了。
百绝头阳一群人,也只有一技以松片扎成的火把,光度有限,后面跟随的人,也看不清脚下的情景,一群人也是跌跌撞撞摸索而走的。
后面,脚步声愈来愈近,而且来的有不少人,快要追及她了。
很不妙,她看到了火光。
她想加快脚步,却愈快愈不妙,地道下面本来就有些地方潮湿,有些地方曾受水蚀,地面不平,慢慢走尚且一脚高一脚低,而且得扶壁以保持方向,脚下一加快,碰壁与摔倒皆可能受伤。
心中一急,她一咬银牙脚下加快,奔出三五步,突然一踏踏虚,跌了个满身泥。
“这该死的地道,怎么这样长?”她狼狈地爬起咒驾,狼狈已极。
把心一横,不再急奔。
“看后面来的是什么人?”她检查兵刃暗器,准备应付后面的人,“希望他们讲理,在这鬼地方拼命实在愚蠢。”
终于,已可看清身材轮廓了。
“玉虚观主!”她看清了高举火把在前领路的人,心中略宽。
但后面有许多人,她仍然难以安心。
面对阴森冷厉的圣手无常,刘夫人心底生来。
玉虎观主退在后面,高举着火把。
“是你这泼妇!”圣手无常轻摇着拂尘,怪眼中似乎有妖发光火闪烁,“你和那朵花不知死活,胆敢到玉虎视搬野,让杨小狗乘虚而入,误了贫道的大事,罪该万死,贫道要将你化为飞灰,神形惧灭。”
“宫大仙,你这话就有欠公平了。”刘夫人知道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不论武功或道术,她比圣手无常装了一段距离,警觉地向后退。
“公平?泼妇,你我都是强者,是一丘之貉,你知道世间绝不可能有公平。”
“你所说物话,就不配称强者。你对付不了杨小辈,栽得很惨,居然把失败的责任信在我买上,这是强者的担当吗?”
“泼妇,你不知自爱,向贫道挑衅是事实。”
“我曾经全力帮助你,以至待女死伤殆尽也是事实。我与惊鸿剑客的恩怨,我有权自行了断。”
“那小子已经是贫道的人……”
“就算他是你的人,我也有权了除私人的恩怨,走在前面的百绝头陀,处事就比你有魄力,他就不干涉我和那小畜生的事,听任我们自行解决……。
“住口!”圣手无常沉喝。
“你”
“你说百绝头陀走在前面?”
“不错,三个人,挟走了霸剑奇花,邓小畜生与柳彪,也跟在他后面。”
“走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