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声在房间里找到药瓶,从中取了一粒药,以水服下。
他转眸时,便看见徐渊清只站在他房间门前,并未走进来半步,目光落在他身上,神色凝重得好像在监督他吃药似的。
他是忘记了吃药这回事,又不是故意不吃药的。
还有……这里分明是徐渊清的院子,此刻站在门前,却拘礼得像是来此地的客人般,克己守礼至极。
云容声转过身,抬手扬了扬自己手中的药瓶,道:“徐道友,我已经吃完今日的药了。”
这句话,像是在特意告知般。
徐渊清迟疑后,出声道:“下次……不能再忘记了。”
云容声握着药瓶走近,将其递给徐渊清。
徐渊清眸中带了些疑惑。
“既然这样,那下一次你也监督我吃药?”
云容声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药瓶放进徐渊清手心,弯唇笑道:“反正我都在这里养伤了,是徐道友负责我的衣食住行,那徐道友也负责一下监督我吃药之事。”
“我把药交给了你。”
“若是哪一日,我没服药,那可就是你忘记监督我了。”云容声道,“徐道友,到时候你就不能像刚才那么生气了。”
神色凝重得好像发生了什么特别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我没有……”
徐渊清再克己守礼、情绪平静得像修了无情道似的,可他如今也不过十七岁而已,少年人别的都能承认,但是怎么能承认这种污蔑,他下意识反驳出声。
“没有吗?”
云容声似有些疑惑地眨了下眼,抿了下唇,点头道:“那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好半晌后,徐渊清再度看向云容声,承认似地问道:“很明显吗?”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问自己刚才很生气的心思忙起来很明显,还是在问别的什么心思看起来很明显吗。
云容声道:“我也就看出来了一点而已。”
“我只是……”
关心你而已。
徐渊清话音微顿了下,转而道:“我只是想起来,谢述是医修,他说过的话,病人还是应该要听的,谨遵医嘱,按时服药。”
云容声瞥见徐渊清缓慢移开目光,便止了声音,没再追问。
毕竟,他这也是第一次见“自己”差点儿急得连理智有序的话都开始乱说了。
他该以退为进才是。
很快,徐渊清找到新的话题,出声道:“宗门内有藏书阁,其中第一层与第二层的藏书是对所有人开放的。”
云容声颇为懂事地揭过刚才那个话题,开口问道:“也包括我吗?”
徐渊清道:“我带云道友去藏书阁看一看,若是有你感兴趣的书册,可以借出来,在闲暇时观阅。”
“好。”
云容声应过声,又听见徐渊清对他说:“云道友,你等我一下。”
徐渊清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