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当晚不久,慈善拍卖会就在波澜不惊的气氛中圆满结束,各界达到和谐大一统。
&esp;&esp;会场清场曲终人散,严小刀偶然一瞥,就发现散场人群中一位身扛摄像器材的媒体记者挺眼熟。
&esp;&esp;那人匆匆擦肩而过,可能也发觉被严总认出来了,暗度陈仓地打了个眼色,快速消失。
&esp;&esp;严小刀想起来了,这是薛队长手下一位便衣,前几天去锦绣皇庭追击郭兆斌时,他见过这位便衣警员——简董事长看来真有麻烦了。
&esp;&esp;简铭勋拄拐蹒跚走出会场,微胖的面孔上堆满谦逊笑容,与各界头面人物一一握手致谢。这人远看像个半高不矮的冬瓜,脸型和身形都恰到好处地诠释着“敦实憨厚”这四字,一看就像个老实人。
&esp;&esp;身着藏蓝色天鹅绒西装的凌河,现身简董事长面前,伸出右手。
&esp;&esp;简铭勋被这一片耀眼蓝色激得手脚抖动,心神不宁导致眼花,以为眼前是一座由蓝色丝绒表盒堆积而成的大山挡住他的去路,吓得他的瘸腿更弯了!
&esp;&esp;严小刀终于明白,凌河今天把这只表盒几乎“穿”在身上。
&esp;&esp;两人握手,凌河点头致意:“简董事长,我们‘又’见面了,这么多年,别来无恙。”
&esp;&esp;“别来无恙。”简铭勋沙哑地说,“感谢凌先生和严总光临捧场,感谢。”
&esp;&esp;凌河说:“改日有空再亲自登门拜访简董事长,故人叙旧。”
&esp;&esp;简铭勋见过大风大浪很有风度,认命似的点头:“好,改日一定与凌先生相邀叙旧。”
&esp;&esp;凌河笑得泰然自若:“我等着简董事长的邀约。
&esp;&esp;“另外,严总拿出来竞拍的那块瑞士表,您也不必归还,您自行保留收藏,欣赏把玩吧!”
&esp;&esp;……
&esp;&esp;英俊骑手
&esp;&esp;当晚凌河同小刀回家时心情不错,并未受到某些事情影响,驾车途中轻吹着动听的口哨,一路哼着严小刀听不懂的德州乡村音乐。
&esp;&esp;凌河说:“你拍付的那两套西装,周一上班,咱俩一人穿一套。”
&esp;&esp;严小刀笑着抚摸凌先生的大腿:“太明显了吧?这是结婚么。”
&esp;&esp;凌河反问:“不敢来吗?”
&esp;&esp;严小刀一拍凌河大腿:“结啊!”
&esp;&esp;两人各自心里一动,沉默,开始盘算某些繁杂冗赘让人操心但又确实很必要的事情。
&esp;&esp;严小刀透过前窗望不尽的车流灯影,忍不住说:“麦先生去世之前找过我,就是那次你跟我发脾气吵架,他其实是想向我交待一些内情真相作为遗言,并且留给我一块手表,手表和表盒都跟你的这块表是同一品牌,类似的款式。”
&esp;&esp;凌河挑眉瞅了他一眼:“哦。”
&esp;&esp;严小刀看凌河并不生气:“所以这块表算是你们每人身上拥有的一件收藏品,也可以说是一件证物么?你就这样把表盒交给简铭勋,他万一销毁证物你怎么办?”
&esp;&esp;凌河从容不迫笑道:“他不会销毁证物,没用,他抹不掉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简铭勋一定知晓梁通现在的尴尬处境,十面埋伏走投无路,他撑不住几天就会去找鲍局长投诚自首,我白送给他一件自首的证物,助他立功减刑,将来少坐几年大牢没准还能活着出来,他应当感激我,呵呵呵。”
&esp;&esp;严小刀非常佩服凌河,凌河有时候就像一个刀枪刺不入油盐喂不进百毒都弄不死的妖物,而且很有耐性,不介意蛰伏伺机许多年,从精神上先折磨碾压对手,直至对方崩溃失禁,绝不轻饶放过。
&esp;&esp;严小刀追问:“这手表里面到底有没有机关?藏了什么东西?”
&esp;&esp;凌河瞅他一眼:“没有机关,这就是一件龌龊恶心的‘信物’。”
&esp;&esp;凌河说话时下意识掏进怀中,抚摸胸口的子弹壳挂坠。价钱分毫不值什么,但他喜欢。
&esp;&esp;情感的信物有很多种,有些表达着两情相悦,有些暗示了强取豪夺,还有一些传达着身居高位的人物对待鼓掌上的娈宠的轻蔑与狎昵,一个“表”字就在麦允良们的身躯上盖上了永生洗不掉的烙印。
&esp;&esp;只有凌河的这块表是崭新崭新的,他就没有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