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话那头一声一声的忙音声,白亚浓的泪又扑簌落下。
手里的话机突然那么冰凉,凉的她忍不住松开手任它掉在地上。
近五天的华盛顿之行,在沈罂刚推开星工坊的门,里面就传来大家的起哄声。
“好温馨哦,亲自把老板送到店里来~”小伙子在一旁说的很是甜腻。
大家也都笑嘻嘻的望向门外,一身英伦西装的李总正倚在车身上,见沈罂安全进门去这才转身开车离开。
“可惜,也不让李总来店里坐坐...”新来的小白脸梦想者一脸的惋惜。
“可惜你个头啊!”梦想者‘嗷’的叫了一声,头被不留情的拍了一下。
栗子一脸不成器的样子瞪了他一眼,继而转头对那面无表情的人道:“...老板,李小姐来找你,见你不在留言说去你家等你。”
沈罂皱了皱眉,应了声就上了楼去。
栗子注视着沈罂清冷的背影,垂下了眼。
是不是有些爱情,注定要坎坷不停?
芙蓉死了。
这是他回到家之后唯一所看到的。
沈罂慢慢的蹲下来,轻抚那已经凋零的不成样子的花体,连叶子都皱巴巴的。明明临走之前浇足了水,本以为精心照顾下可以活的再长一些,却是...
门外的女人见主人懒得搭理自己,只好主动进来。
“这么名贵的花,她送的吧。倒也对情人下得去血本。”李允童看着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把‘情人’二字咬得很重。
见沈罂没有开口,她笑的楚楚动人:“讨好男人最是她拿手戏,轻而易举哄得那些人笑的花枝乱颤。你看,花都死掉了,她对你那些所谓的情爱也就像这花一样,过了新鲜期就不会再有以后。”
“你来做什么。”沈罂抱起那一大盆描金芙蓉,将它放到门外,不久就会有楼道环卫工人把它搬走。
“就是几天没见,有些想你。”李允童说的很是直白,毕竟他对那人貌合神离,又站在自己这边,那么话间暧-昧一些又有何妨。
“你想多了。”沈罂看着窗外。
这几天倒是没有浅眠,似乎总是睡得很沉。是那人在他身旁的缘故么?次次都将他圈在怀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有一张商业聚会的邀请函,你要不要做我的男伴?”李允童柔声道,“若是担心会被李千机知道,现在计划正在暗自进行,谁也不用忌惮她。我只要一动手指头,她的事业她的骄傲就只剩一半,我倒是期待那一天,她还能不能笑得那么张狂。”
她说的话丝毫没让他产生什么反应。沈罂动也未动,懒懒应道:“没兴趣。”
李允童也是早就料到这个答案,不算有多失望。她笑了笑:“你的谨慎也是对的,死在她手里的男人多的是,万一她丧心病狂对你也是没好处,我也不愿意看到那局面。呐,你也累了,我就不再打扰你,先走一步。”
她理了理肩后的波浪,在将门合上的一瞬间温柔一笑:“不过,若是真正爱一个人,就不愿让他做情人。她对你如何,我对你又如何,沈老板,你好自为之。”
‘咯噔’一声,门轻轻合上。
“小浓。”曾经让她脸红心跳的温柔声音,此时却是异常刺耳。
浑浑噩噩的白亚浓猛地一震,僵硬着身体慢慢回头,心里百般呢喃:“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只是,夕阳之下暮色之中,那高大的身形证实了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小浓。”崔礼又轻换了一声。他慢慢走上前来,在她面前站定,伸出手小心的抚上朝思暮想的脸颊,见她没有反对才微微舒了口气。
“你来做什么...”白亚浓的声音有些颤。呵...老天是想要惩罚她吗?惩罚她负了姐妹情谊,惩罚她贪慕虚荣不肯吃苦,惩罚她...喝下一杯致命的酒。
崔礼抚着她苍白的面容,心疼的把她拥在怀里,一脸痛苦与自责。
“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无论怎样,我也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崔礼揉着她的长发,轻吻了一下,“每个晚上都埋在自责里,骂自己为什么不把你带走,绑住也要把你带走。你等了我这么多年,我怎能辜负你...”
白亚浓浑身一僵。
早就想扑进他的怀抱痛哭一场,告诉他她的悔她的怨。可是直到他真的来了,心里却忽然涌上浓的化不开的恨意。
为什么要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