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了懒腰,在床上沉了几分钟,之后下床刷牙洗脸换衣,绑起一个紫色发带的高马尾,再弯腰套上黑色长腿袜。
友娜还在睡觉,走进厨房,冰箱里有昨天母亲做好的三明治,保温盒里有被提前煮好的鸡蛋。
友枝把三明治拿出来扔进微波炉,再热上一杯谷物牛奶。
今天周四,她是值日生,所以要提早去教室搞卫生。
天空很明朗,白云很蓝,友枝翻着手里的单词卡,心里背着今天要默写的单词。
收起卡片,友枝的脚步轻快,制服裙摆划出漂亮的弧度。
她没有选择再看artistic软件的评论区,所以现在心情还不错。
人人都有一张嘴,有些人说出来的话却不尽如人意,对于之前那些污七八糟的事,被陷害被扣帽子,友枝自认清者自清,澄清一次后,不必再多费口舌。
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友枝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那少年正趴在桌上睡觉。
狭长眼睑下呈着乌青,睫毛微动,祁凛看样子睡得并不安稳,他呼吸时快时慢,肩膀也缓慢而不规律地起伏着。
就就这么困啊……
而且看起来很疲累。
他每天晚上到底都在干什么?
她轻手轻脚走到位子上放下书包,一面低头观察他。
赫然发现一只小蜻蜓正停在他额发上,过了一会,又飞到少年的手臂上。
他应该是之前在花丛旁边走过,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蜻蜓停在上面,鼔震翅膀发出轻响,友枝看了看,忍不住伸出手想把它摘下来。
指节凑近,却又有些迟疑,想收回来时少年忽然抬起头,漂亮的丹凤眼里映出她错愕的双眼。
“你一直醒着?”她尴尬轻咳一声。
他抓住蜻蜓翅膀,好整以暇地靠在桌面,淡淡地说:“刚醒。”
祁凛的神色松散,说完垂着眼帘,目光有些倦怠。
她看出来他心情不好,耸了耸肩,也不再跟他说话。
友枝转身去门口,拿扫帚扫地。
他直起身子,随意拨弄着蜻蜓翅膀,友枝拿着扫帚俯身,从最后一排开始清扫。
扫完一排,来到自己这边的桌椅旁,再次俯身。
察觉到对方饶有趣味的视线,她眨了眨眼,并没有在意。
“问你个问题。”祁凛忽然开口。
“?”她抬头。
少年说:
“没有希望的人,能被拯救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没头没脑地这么问。
说完自己都觉得奇怪,于是祁凛轻轻啧了一声。
迟疑一会,却又缓慢地补充:“就是,如果有个人,一直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而且别人也不喜欢他,他自己也这么认为,那像这样的人,还有救吗?”说完祁凛抬起眸子,看向友枝。
会给什么样的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