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嘴角一勾,随后露出一副戒备的模样,“仲德,你想干什么?”
程昱嘿嘿一笑,“此前我不识张润之的名声,只知荀文若,托曹校尉之命前来请他,奈何脾气臭了点,与那张润之起了冲突,这。。。。。。这幸好遇上了文和,只能请文和帮帮忙了。”
贾诩哼了一声,摇头说道:“仲德啊仲德,你是不知道那张润之的脾性,此人重情重义,为人正道,最是不齿脾气暴躁,不善规则之人,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忙,我是帮不了的。”
眼看贾诩就要离开,程昱连忙上前两步拦住,一揖到底,“不求文和帮我化解矛盾,只求文和能够引荐一番便可。”
贾诩面上有些为难,稍稍避过,良久叹了一声,“那好吧,只不过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见你,罢了,你随我来吧。”
程昱大喜,跟在贾诩的身后,第二次进入了张府小院。贾诩远远地看见了典朔,居身一礼道:“还请通报润之一声,便说刚刚漏了东西在此,此时回来拿取。”
程昱皱起眉头,以贾诩的身份要向这看家护院的行礼?似乎是看出了程昱的困惑,贾诩小声说道:“莫要小看了这人,此人处于陷阵营,乃是西凉军右将军高顺座下的将军。”
程昱听到西凉军三个字脸色便一变,没想到这人平平无奇,居然如此厉害。良久,典朔走出,摇了摇头,“军师说,到了每日陪伴妻子的时间了,不见客。”
贾诩心中暗笑,他自然是知道润之每日都要陪伴妻子,但其实并不忌讳,此前他便看过张断与蔡文姬琴瑟和鸣的一幕,那一幕震撼到了贾诩的心中,还不由得羡慕了一番。程昱听了大急,忍不住说道:“大丈夫怎可沉迷于美色?”
典朔双眼一瞪,一股杀气蔓延,让程昱都感到一寒,这是真正的杀气!“此前便看你这厮不爽,现在还敢来招惹,若不是怕军师责怪,必将你人头奉上!”
程昱倒退几步,贾诩无奈一礼,只能离去。走出丈夫,程昱无力说道:“莫非当真没有机会了?”
贾诩安慰道:“放心吧,今日不行便明日,明日不行便后日,总有一天润之会有时间的。”
结果,第二日来访的时候,典朔说张断今日要研究新的菜系,没有时间见客,再次让程昱目瞪口呆;第三日来访,却说张断与妻子出门游玩了;第四日来访,却说张断与妻子还未归来。如此以来,前前后后推托了将近半月左右。程昱心中焦急,就连荀府也去了多次,得到的回馈依然是,侍郎并不在家。这日,程昱正思量着其他的办法,忽然贾诩来访,言说张断很可能已经回来了,并且有空闲的时间。程昱急忙出门,这一次终于见到了张断。上一次没有好好看清,这一次,程昱只觉得对方容貌出色,面色沉着冷静,只是看起来依然年轻,称得上是美公子了。“呵呵,又是你。”
张断笑道:“怎么,这一次前来,有什么事?”
程昱心中发苦,但是表面上却不展现出一丝,咬牙躬身一礼道:“此前是昱孟浪了,故来此道歉!”
张断不急不忙地喝了口茶,说道:“道歉我接受了,嗯,还有啥事?”
程昱起身,面色发红,“遵从曹校尉之命前来请荀侍郎与张军师。”
“哦?”
张断笑道:“我记得你半月之前说的还是兄长一人,怎么今日还加上了我?”
不等程昱回话,张断便继续道:“我半月前就说过了,除非曹操亲自来请,否则你不可能带回兄长的。”
程昱沉默片刻,随后诚恳说道:“如今天下乱世,有才德之士均寻求明主,而曹操,就是这样一个明主。”
张断笑道:“有何依据?”
不等程昱发言,他再次打断程昱的话,“论贤德爱民,曹操不及徐州陶谦,荆州刘表;论势力,曹操不及袁绍;论野心,曹操不及袁术;论实力,曹操或许还不如江东孙策;论背景,曹操只是宦官之后,你告诉我,曹操拿什么去争霸?”
程昱面色涨红,许久才吐出一句话,“主公的品德,陶谦刘表远不能及;主公不像袁氏家族一样,而是心系汉室;且如今主公账下人才济济,江东却是一片混乱,更是无稽之谈;若是只论背景,高祖皇帝尚且出身贫寒,但依然创下一番大业,你这话毫无根据!”
张断哈哈一笑,“是不是毫无根据你程昱心里清楚,若是我有那么好骗,早已经被你骗去了,这话说与我兄长听,恐怕我兄长还会信,可惜,你面对的是我。”
程昱抬头与张断对视,他的双眼深邃,似乎蕴藏着星辰,忍不住低头不与其对视。“罢了,你回去罢。”
张断打了个哈欠,准备赶人,“回去告诉曹孟德,叫他亲自上门来请兄长,我就算了,我还没有出仕的打算,好了,就这样,典朔,送客!”
程昱还想说什么,便感到一双带着煞气的眸子紧盯着他,让他不敢再与之相对。张断走入侧室,荀彧,贾诩都聚集于此,看见他不由得哈哈一笑。“我今日才知道,润之也有演戏的能力。”
贾诩忍不住调侃。张断嘿嘿一笑,“鱼饵已经放下,就等人上钩了。兄长,这便是你的机会,可要紧紧把握住了。”
荀彧心中感动,高高举起酒杯,“多余的话不说了,我先请了。”
“哈哈,我也请了!”
贾诩将酒一饮而尽,随后好奇问道:“倒是润之,你之前说不想出仕,可是真实的心里话吗?”
看见荀彧也投来好奇的目光,张断淡然一笑,“那得看他曹阿瞒有没有这个能力将我拉去了。”
随后又开了个玩笑,“若是那曹阿瞒真有那么强的人格魅力,那么我去帮他统一天下又有何妨?”
虽然不知道人格魅力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两人心中的惊讶,一开口就是统一天下,这昭昭不带掩饰的野心,让两人都为之叹服。不知不觉又是入夜,直到唐氏派人来请荀彧回家,三人才发现如今已经不早了。张断忍不住调侃贾诩道:“文和啊,你看兄长多幸福啊,你也是时候该找个嫂子了。”
荀彧笑骂道:“谁不知你张润之爱护妻子,还来调侃为兄!”
贾诩同样大笑,“我可不羡慕,若是像文优这般,我便再也无法宿醉了!”
张断愕然地看着贾诩指了指自己的身后,扭头一看,双眉微微皱起的蔡文姬就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不禁放下杯子,讪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