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一片墨绿色的浓郁的树林,阳光从枝桠的缝隙里斑驳的洒下来,她的全身一丝丝的暖意都没有,冷的瑟缩。
她蓦然发现,自己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面色骤凉:“谁帮我换的衣服?”
阿智愣愣的,因为温心此时的表情有点吓人,他犹犹豫豫地都不敢说,是自己换的。
见对方一脸委屈错愕的没有回答,温心意识到自己是在犯什么蠢,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连死都不怕的她,还担心贞操问题,有任何意义吗?
过了一会儿,阿智问:“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岛上有很多好吃的食物和水果,你一定会喜欢吃的。”
“我现在就让他们送来好不好?”
他没完没了的,温心的耳膜聒噪的很,冷冷的语调脱口而出:“闭嘴!”
然后,少年就安静了。
就算心智是小孩子,难道听不懂大人的话,回答问题的时候没有中心么。
阿智良久没有说话,发出声响。
温心脩然转过身,瞥见他的整张脸极度的扭曲变形,豆大的眼泪吧哒吧哒似没有防备般的掉落下来,一副想哭又竭力控制住不敢发出声音的怪异模样。
这就哭了?
温心张了张嘴,她不过就说了‘闭嘴’两个字,既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就哭成这般委屈的模样。
紧接着,木屋的门被十分粗鲁的打开。
温心略略微惊。
富有力量的脚步声响起,乱中有序,应该不止是一个人。
顺着为首之人高档的布鞋,长长的褂子,与现代感格格不入的装扮,偏偏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打破了他整体的儒雅与斯文,深凹进去的阴鸷的鹰勾眼神,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压。
他一看见阿智,脸色骤变,腾地染上怒意,“谁欺负你了?”
一开口,整个房间霎时安静了下来。
阿智啥都没说,看见来人,鼻头一酸,啊呜啊呜地大哭起来,眼泪巴拉巴拉掉的更加凶猛。
那模样,好像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向大人告状似的。
“老大,我一枪崩了这个女人。”那人还没什么动作,他身后的虫哥率先冲上前,一把枪顶在了温心的脑门上。
枪口离的她如此之近,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凡对方轻轻地扣动扳机,她的性命就终结于此。
“阿智乖,不哭了。”鹰老大安慰道,替他擦着眼泪,一副溺爱的样子展露无遗。
阿智慢慢地止住哭噎,因为太凶了的关系,仍然抽抽搭搭的,好不可怜。
鹰老大没有发话,虫哥自然不敢动手。
所以现场的情况就是,大家安静地等着阿智什么时候哭好了,再商量事情。
温心闭上眼睛,她本来就是心如死灰,对她而言,不过是多活一刻,少活一刻的区别。
哭的差不多的阿智总算是清醒过来,他看到虫哥要杀包子姐姐,急红了眼睛,慌忙抓住鹰老大的衣角,“芭比,你不要让虫哥哥杀了包子姐姐好吗,她是我的客人,我要跟她玩。”
芭比?
不是她的意志不够坚定,实在是阿智少年分分钟容易让她出戏。
他们父子么?
居然连一个相像的地方都没有,看来是遗传的母亲的美貌。
“包子姐姐?”鹰老大意识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对这个女人的感情不大一样,往日里喜欢和女人玩在一起,其中,曼露就是他在电视里看到,哭着吵着非要他把人给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