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收回来,颓唐地倚上身后的靠背,有些犯难。
早知道就不编这个理由了。
她果然还是不会撒谎。
大约是等了太久没等到回音,对话框最顶端“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闪了闪,那端的人又发来一条消息——
李延时:[闻声?]
多了两个字,比直接扔一个问号看起来要温柔得多。
闻声盯着那个白色框框里自己的名字,莫名又想到两个月前在车上被用红笔圈出来的两个字。
她轻合上眼,睫毛颤动,食指微微发烫。
当再度睁眼,琢磨着怎么回消息时,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闻声垂眼,是对面人直接拨了语音过来。
银白色的月光从斜后方的小阳台翻进来,闻清鸿早就睡了,整个屋子安静的只有头顶钟表指针走动的声音。
闻声心下恍然,盯着手里震动的手机,只觉得心脏仿佛跟着手机的震动频率一起,也在轻颤。
她轻吐了一口气,坐直身体,接起电话。
听筒放在耳边,在她出声之前,那端的人已经开了口。
“怎么还不睡?”低沉的男声带了点笑,仿佛沾染了十二个小时时差的日光,“睡不着?”
闻声左手举着手机,右手搭在桌子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面上粘的便利贴。
她顺着李延时说的话想了下,觉得好像也没说错,是睡不着。
闻声垂着眼,“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那端的的人轻咳了一声,笑音里带了调侃:“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
“手机总关机,很多次看到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两三天。”
闻声以为李延时说的是先前几次。
从上学期期末他请假出国到现在,很固定的,没周会给她发两
有时是问题问作业,有时是聊新闻,或者只是单纯地问两句学校里的事。
有好几次闻声都是过了两三天才看到消息,所以就没回。
从小阳台外传来一声遥远的鸣笛,听筒里静了两秒,对方短促地笑了一声。
“我说的是刚刚。”李延时道。
“刚刚?”闻声下意识重复了一遍李延时说的话,紧接着垂头,玩自己卫衣上的抽绳,“刚刚是”
“你不是要问我题吗?”李延时声音很低,像是开玩笑,又像仅仅是在逗她,“你还有不会的题?”
闻声“嗯?”了一下,单手绕着自己卫衣最下端的抽绳打成了一个蝴蝶结。
对于李延时的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确实没有不会的题。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