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迎上我沉默而专注的目光,突然浅浅笑了一下:
“我去叫李雪桐来陪你。”说罢便转了身往门外走。
“苏睿!”我脱口叫住他。
修长的背影在门口站住,我蠕动着嘴唇,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睿,苏睿,苏睿。我不知道该对你再说什么,因为我早就知道你的回答。如果可以我愿意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你的名字,然后在每一秒被撕扯的极慢极长的时光里,等待你的回答。
所有人都会说,陆小川,你真傻。
是的,我爱你,就是那么傻。
苏睿浅色的背影立在门口一动不动,他没有回头,默默站了一阵子还是迈脚走了出去。
空气里甚至还有他留下的淡淡味道,像是隔了多少个旧光阴之后重新闻到的那一年,那个春夜花开的好年华里的味道。
我无力地跌回枕头上,目光呆滞地盯着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流进我的身体。
另一只手放到颈下,无意间抚娑到一枚小小的东西,磨了些时日,曾经的冰凉已经变得温暖圆润。
只有惆怅,只有迷惘。
木子的高跟鞋先声夺人,紧接着一大束洁白的玫瑰花映衬着木子那张清丽的脸庞投入眼帘。
“亲爱的,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木子的笑带着宠溺,跑过来将花儿献宝似的伸到我面前。
我努力弯起一个快乐的笑容,故意嗔道:
“现在医院不让给病人送花,你还买?不如给我买点好吃的是正经。”
“那我进来也没人拦着我呀!哎你看这可是白玫瑰,虽然说颜色惨淡点不吉利吧,但你又不喜欢红玫瑰……哦,不是你不喜欢,是你不让人送……”
“唉。好了好了。我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呢。”止住木子的喋喋不休,我看着她把花儿插进了一只水瓶里,问道:
“谢冰薰的眼睛怎么样了?你们不是去接专家了么。”
木子嗤鼻道:
“哼,要不是怕你愧疚,我才不会去献那个殷勤呢,昨晚上和许飞扬跑的大老远把那个专家接过来,结果一看屁事没有,表婶的,就是小题大做……害我昨晚上一夜没消停,早上刚睡下就听说你出了事,把我给惊得……”木子凑过来掀开被子在我身上拨拉着,愤慨道:
“你没被怎么样吧?回头你照那个流氓的模样给我画幅画像,姐姐我各酒吧里替你搜这个混蛋,地毯式搜索,人肉,我还就不信揪不出来他……”
“你别抽风了,我没事,是自己喝多了。”我无力推开她的爪子,盖好自己的被子,瞪她道:
“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去看看易君谦,看他死没有?”
木子啧啧叹道:“人家英雄救美及时出手还为你挂了彩,你就这么咒人家死,真是没良心啊没良心。”
“快去,别废话。”我推着她,心中突然有些烦乱。
想起易君谦昨天对我说的话,他说在他离开北京之前,请我给他一个回答。
好纠结,我按住发痛的眉心,躺了一会索性坐起来拔掉了针头。
趁着病房里并没有护士,我悄悄溜了出去,刚想到值班室打听一下易君谦住哪个病房就看到走廊上迎面走过来一个身材窈窕气势轩昂的女子,浅绿色的裙子勾出动人的线条,卷卷的长发披于肩头,却是好久不见的许季微。
想避开已经来不及,许季微冲我小跑了两步,喊起来:“陆小川!”
如果离开,请以一种潇洒的姿态 chapter1
我讪讪地站住脚,抓了抓自己的一头乱发,勉强笑道:“啊,你好。”
“我想还是有必要和你谈一谈。”许季微樱唇微启,柳眉轻挑,全身上下无一不散发出一个富家千金该有的凌却气势。
“谈什么?”我实在想不出,我和许季微有什么可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