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歌淡淡扫了一眼,命人将东西一并搬进阁楼,而丫鬟婆子尽数回去。刘枝送来的人,她没那个兴趣去用!
接下来几日,相府内平安无事。
而这日,慕晚歌起来早早梳洗完毕后,便领着浣绫和蓝衣向相府门口走去。
正行至门前,却见一豪华马车疾驶而去,瞬间便不见踪迹。
门前小厮刚送走马车,转身便见一身穿白衣的绝色女子静立面前,一时间竟怔怔的站在了原地。
“方才离去的马车里,坐着的是谁?”慕晚歌走到小厮面前,扫了一眼后淡淡问道。
慕世明早该上早朝了,府内姨娘小姐均不轻易出府,这一大早出府的,岂不少见?
那小厮听见问话,急忙回过神来,立即躬身行礼,恭敬回道:“回五小姐,是二小姐。”
慕晚歌心下诧异,“可知二小姐出府所为何事?”
那小厮却只是摇摇头,回道:“回五小姐,奴才不知。”
慕晚歌眼里划过一丝疑惑,看了一眼马车远去的方向,吩咐道:“你速去准备一辆马车,本小姐现在就要出府。”
“五小姐,这……”小厮面上现出为难之色,支支吾吾道。
“怎么,莫不是相府连一辆马车都没有了?”慕晚歌挑眉,稍扬着声音问道,清冷淡漠中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神韵。
“请五小姐恕罪。府内确实没有可用的马车了。”小厮低着头,想着这五小姐可真是厉害,一句话就让他感觉头顶压千斤一般,直喘不过气来。
“小姐,肯定是二夫人搞的鬼,她摆明了就是跟咱们对着干呢!”浣绫又气又恼,出口的话也不善起来。
连浣绫都看出来的事情,慕晚歌自然也是心里有数的。只是,与刘枝计较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实在是没有意义。她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绝对会让那些人掉一层皮的。
“小姐,要不咱们去找二夫人理论理论?不然她还以为咱们好欺负来着…。”蓝衣鬼点子最多,尤其上次还看到刘枝吃瘪那激动的场景,自然是盼着小姐再来那么一出,挫挫刘枝的锐气,也让她们过过眼福啊!
慕晚歌瞥了一眼按捺着内心激动的蓝衣和一脸渴求欲的浣绫,嘴角一抽,凉凉的飘过去一句,“若真照你说的去做,咱们今日也就不用出府了。”
蓝衣闻言,嘴角的笑意一僵,“嘿嘿”的干笑了两声,想着小姐真是厉害,一眼便看出她心中所想。她现在真是越来越崇拜小姐了。
“浣绫,从相府到济仁堂有多少路程?”慕晚歌看了看日头,辰时刚过,若是不远倒也不必坐车,况且步行过去也还可以体会体会京都城的人气风情,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浣绫闻言,微怔后便心下了然,轻声道:“小姐,不到半个时辰便可到济仁堂。”
“那便走着去吧,反正我也好久没出府了。”慕晚歌从衣袖中掏出一白色面纱带上,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浣绫和蓝衣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三人已经转过了右相府那条街,来到了主街。
一眼望去,即知京都城热闹繁华!
商铺林立,路边还摆有各种小摊,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只见街上行人,男女老少,三五成群;商贾农夫,达官贵人,来来往往。其中有不少骑马的年轻公子,也有戴着纱帽的小姐,或在游玩,或在购物,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甚是热闹。
慕晚歌悠然神闲的走着,眸子深处隐藏着不易发觉的欣喜和放松。虽说京都城的繁华怎么都比不上现代,但却少了现代的快节奏,多了一些生动的人情味。
虽只在相府后院中过了一日一夜,慕晚歌却有种逃脱牢笼的感觉,尤其是身处这样富有生活气息的环境中,更是感到自由的可贵。虽换了个身体,但她还是她,还是那个有着自由灵魂的人,永远都不会站到这个时代深闺女子的行列里。
而浣绫二人则是一脸好奇的跟在慕晚歌身后,东瞅瞅,西看看,满脸洋溢着独属于少女的青春活泼的气息。慕晚歌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两个小丫头也只有十二三岁而已,搁在现代就是两个无忧无虑的学生,如此早熟也不过是环境使然。
路上行人则是在慕晚歌出现在主街口时就纷纷看向她,虽看不见她的面容却还是为其周身雍容华贵的气度所吸引。尤其今日的慕晚歌三千青丝未束未挽尽数披散在身前身后,缓步走动间发丝飞扬,衣袂翩飞,更似是从九天翩然而降的仙子,独有着无与伦比的飘逸超然,立于凡尘之间却又超脱于尘世之外。
年轻公子们纷纷猜想着,有这样高贵脱俗气质的女子该是有着怎样的容貌;而一些年轻小姐则羞愧的低下头,单是这份气韵就让她们自愧弗如。
于是,慕晚歌等人每到一处,拥挤人群中总会自动让出一条道来,在三人走过后又纷纷从她们身后收拢,直把浣绫二人看得目瞪口呆。慕晚歌却是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片刻后便到了济仁堂。
只见济仁堂门外排着长长的一列队伍,有衣着华丽的夫人小姐,也有衣饰普通的老百姓,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乞丐。虽不同阶级层次的人都有,却丝毫不见拥挤和慌乱,均是纷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站着。济仁堂内有几个小厮正来回走动着,或给病人递药,或奋笔疾书,不见一丝懈怠慵懒。几案后坐着一身着青色长袍的年轻公子,约莫二十一二岁,此时正给一病人号脉。
只一眼,慕晚歌便收回了视线,随即缓步走进去,一小厮连忙迎上来,问道:“小姐是看病还是抓药?”
慕晚歌不看小厮,只淡淡扫了一眼那青衣男子道:“我找李秣陵。”
小厮闻言一怔,转过头看向青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