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元宇倾话音刚落,便见元亲王猛地站起身来,指着他怒气冲冲的嚷嚷道:“臭小子,你翅膀硬了就学会顶撞人了不是……”
“好了,给我少说两句。”元亲王妃淡淡扫了眼元啸天,随即起身迎向元宇倾,拉过他的身子上下查看了一番,这才舒了一口气,关切道,“你这孩子,平日里也不给祖母捎个消息,这不是要让祖母担心吗?若不是此次传信让你回来,你岂不是要让祖母多想出几根白头发出来?”
说着,一双慈爱美目顿时带上了一丝恼意,似是在责备他的久不归家。
元宇倾一把拉过她,将她引到椅子上坐下,颇是无奈道:“祖母,我都已经长大了,您也不用过于操心了。而且,男儿志在四方,哪有抛下外面的公事,动不动就回家的道理!更何况,不是有爷爷陪着你嘛。我若是贸贸然跑了回来,岂不打扰了你们甜蜜的二人生活?”
话落,便听见元亲王那从鼻孔里拱出来的冷哼声,意思是,总算你小子还识相些。
元亲王妃暗自瞪了某人一眼,待某人满脸委屈却终于安静下来后,这才重又看向元宇倾,柔声问道:“孩子,一路赶回来,你也累了,赶紧去歇着吧。稍后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过去,其他事情明天再说啊。”
“好的。祖母。”元宇倾瞥了眼满脸发光的元亲王,嘴角一勾,便大步走了出去。
元亲王瞅准时机凑了上去,搂着元亲王妃嗲嗲道:“夫人,那今晚上…”
“今天别想进房门。给我到书房睡去。”元亲王妃摸摸全身的鸡皮疙瘩,二话不说就打断了他的话,看都不看他一眼,便风情万种的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怨念委屈的元亲王。
房间里,元宇倾正闭着眼睛舒舒服服的泡着澡,忽然从空气中传来一道极轻却又极清楚的声音:“主子,京都城来信。”
“念!”元宇倾猛地睁开眼睛,眼里顿时划过一丝凌厉的亮光,沉声道。
于是,那声音也立即响了起来,显然是不敢多加耽搁:“今夜,慕五小姐命人将刘枝的罪状都写在了纸上,并打算于明日将这些纸张传遍整个京都城的大街小巷。”
话落,房间内便陷入一片沉寂。
元宇倾双眸微眯,想着她怎么会这么快就动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
那声音继续说道:“回主子,今早慕大小姐去凝曦轩找了一回慕五小姐,随即京兆尹受到举报,说是右相府后门处出现尸体,并以慕晚歌为案犯嫌疑人为由带到了京兆府审查,慕五小姐侥幸脱险。而后,慕五小姐与一男子相谈甚欢,但回府后却遇上了肃亲王下聘礼的时候。慕五小姐一脚踹开了慕相书房的门并狠狠的训斥了一番,随后便有了刚才禀报的事情。”
闻言,元宇倾搭在桶沿上的手紧握了起来,淡淡道:“与她相谈甚欢的那名男子是谁?”
“主子,是肃亲王府的世子玉景璃。”
许久,房间内又是一片安静。
“将前些日子打好的冰魄拿回京都城,并将关在元相府暗室中的人提出来,一并送至右相府慕五小姐手上。必要时刻,配合她的动作。时刻保护她的安全。”元宇倾忽然冷冷道。
“是。”说着,空气中传来一阵几不可察的声响,声音已经远去。
房间内又是一片沉寂平静。
而元宇倾心中早已是波涛汹涌。她向来恨肃亲王府的人,如今却能够与玉景璃相谈甚欢,怕是这玉景璃有什么古怪。或许,那就是她口中的“三人”当中的一个吧!
睁开眼睛,望着头顶悬挂的灯盏,心头止不住长叹,歌儿,他们是你最不能割舍的牵挂,那我呢?我又算什么?在你心里,可曾有过那么一丁点的位置?
清晨,阳光柔和,地平线处刚跃出的金乌将整个京都城渲染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天空还是如昨日那般的湛蓝澄澈,从地平线一直延伸至遥远的天际,一看便知是难得的好天气。
“吱嘎——”一声,农舍的门开了。一妇女推开门,刚想提着菜篓子出门买菜,不想脚下竟堆叠着厚厚一叠纸张。她弯下腰拿起来,定睛一看,顿时面色一变,朝着门里大喊:“孩子他爹,你快来看看啊…”
与此同时,酒楼茶馆的纸张早已是满天飞。大清早,便有说书人在高声谈论,而且都是围绕纸张上的内容来说的。
第一则是昨日右相夫人将原右相夫人的牌位丢出了宗祠,此举引得多无数人为之义愤填膺,明里暗里都责骂起右相夫人刘枝的德行品性,纷纷高呼,如此女子,怎可为一府之主母;
第二则是右相府夫人心肠歹毒,竟然虐待昔日相府嫡女慕晚歌,连续下慢性毒五年,时间、地点、分量等等,于纸张上写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