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钦佩的话还未说出口,便看到慕晚歌一脸的恍惚,而且面色又开始泛白起来,心里瞬间划过一抹心疼,关切道:“歌儿,饿了没有?要不要先去用午膳?”
“嗯。好。”慕晚歌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站了起来。
此刻,元宇倾眼里只有慕晚歌纤瘦的身影和泛白的脸色,哪里还顾得上顾寻?只见他紧张拘束的跟在慕晚歌身侧,生怕她像在清泉寺那般直接晕倒在地上。这一前一后间,两人走出了房门,直到此时才远远听到顾寻那激动得近乎痉挛的吼声。
“歌儿,小心点。顾寻也是一只狐狸,以后尽量离他远些。”元宇倾及时的拉住就要撞上廊柱的慕晚歌,轻轻的扳过她往后瞧的小脑袋,随即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中,满心满眼的都是心疼。
如此惊才艳艳的美人,身子骨这么弱,又怎么能行?回去后定要将药引拿给她,否则这么下去,岂不是什么剧烈的运动都做不了?
慕晚歌闻言,嘴角抽了抽,眼前这人又何尝不是一只狐狸?只看谁心宽体胖,谁瘦骨嶙峋罢了!刚想转身往前走去,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握住,从布着粗茧的大手中传递过来的温热,直让她贪恋不已。
挣扎了挣扎,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忽然想到了什么,慕晚歌扬起脸看着元宇倾,语气里带着少有的郑重:“我想和你说件事儿。”
“嗯?什么事儿?”见着手中的空虚感,元宇倾忽然有些失落起来,但也不急着拉她去用膳了,双手抱胸倚在廊柱上,笑着看她。
慕晚歌双目半垂,斟酌了许久,这才缓缓说道:“等那条由胥城至湛城的河流疏通后,我想要那条河流的水运权。”
话落,元宇倾斜倚着的身子顿时站直了起来,探究的目光定定的盯在她的脸上,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此举的目的。
慕晚歌早已想到他会表现出这样的神情,倒也大大方方的承受着那两道强烈的探究视线,没有丝毫要躲避的意思。只是,这似乎是头一次两人这么面对面甚至是近乎赤裸裸的对视着,怎么都觉得有些心底发毛。
片刻,元宇倾朝着她点了点头,坚定道:“好!”
说完,伸手拉过她,往厅堂走去。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么?”慕晚歌早已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更甚至连劝说的话语都烂熟于心,不过没想到的是,他竟是问都不问一声,便直接应了下来。
谁想,元宇倾连头也不回,只紧紧拉着她的手,径自说道:“你想要,我便给。问,根本没有必要。”
这是他给她的特权,即便是要他整个人整颗心,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捧到她面前。只是,距离那一日,似乎还是有些遥远。至少,某人似乎很难开这个窍!
而元宇倾不知道的是,因着他这句近乎宠溺包容而隐含霸道的话,慕晚歌心里忽然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在雨碎江南的季节里,画入青石板马蹄声的回忆里。
“你要我给”,她直觉元宇倾不是说笑的,而是近乎誓言般的郑重与认真。这一刹那,心头似是有什么莫名的滋味在快速的蔓延。
一开始,她就知道他的接近是带着目的的,在往日的相处中,也自动的将他归到“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行列。而此刻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她感觉到了一股信任,纯粹而干净的信任。他向她交了一张白纸,下表“信任”二字,而这白纸上的字画都由她作主,不计后果,不问前提,更不去追究繁杂而凌乱的过程。而是,只要她要,那么他便给。
思及此,慕晚歌冰凉的手在那只温暖的大手里蜷了蜷,默了片刻,随即大步走上前,与他并肩而行。
感觉到她微妙的变化,元宇倾嘴角的弧度忽然上扬了起来。
“那疏通河流的事儿,什么时候能做好?”慕晚歌扬起脸,淡淡问道。只是双眼却是止不住的观察起他来。
第一次,自己这么认真而光明正大的看着他的脸,虽只是侧面,但慕晚歌自认自己触类旁通的技术是很高明的,认真的看了侧面,也相当于认真的看了整张脸。
只见那沐浴在刺眼亮光下的侧脸,弧线刚硬而冷峻,流畅的几笔便勾勒出他五官立体的俊美。但是一个侧面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若是整张脸都摆出来,估计要让京都城的大家闺秀们含羞带怯芳心暗许了。
就这么看着看着,她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似乎在以前的相处中,自己的脑海里似乎并不存在元宇倾是异性的意识,而是以与卢朝轩的相处方式与其相处,想爆粗口就爆粗口,想揪衣领就揪衣领,似乎根本就没有顾忌。莫不是因为这样才导致出现了自己异于其他闺秀的情况?
元宇倾知道她在打量着自己,倒也大大方方的任由着她,随即笑着道:“这可说不准。你所指的那条河流,并不在分布图所标注的范围内。这样吧,待顾寻看过之后,我再给你答复。”
“嗯,好。”慕晚歌想着要是能在七日之内搞定,一切都会好办很多。
此刻,也不知道那小子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按着慕晚歌的肩膀坐下后,元宇倾又起身往府衙的厨房走去,美其名曰要给慕晚歌补充营养。等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桌,直接将尾随其后的顾寻馋得几乎流下了口水。
只是后来,他的口水却也不能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