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的连身校裙,一个身材略微娇小,一头披肩长发黑得发蓝,落到耳后胸前,衬得肤质如玉;一个略显成熟,身段凹凸可见,一头长发编成一股甩到耳侧。两人正说着什么,很激烈的样子。
“不要脸,赵飞燕就是个不要脸!让我向她道歉,门都没有!”这个是白琼华的声音。
“你冷静点,”这个是穆晚秋的声音,“打伤人家的是你耶!你跟她道个歉,免得她把事情闹大。学校也要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的。”
“我不要!”白琼华转过身去,“要道歉也是那只锦毛鼠去道歉,关我什么事!”
“你说楼玉堂?”穆晚秋喷笑出声,“老师们当然会找楼玉堂了解情况,到时你看他怎么说嘛!”
“这个人也不要脸,他女朋友不要脸,他手下不要脸,他全家都不要脸!”白琼华越骂越任性。
汪瑜鸣噗哧一声,忙捂住嘴巴,谭晖凌张大着嘴巴看着楼玉堂无声大笑,看起来像狗狗打哈欠的样子。廖余斐抵在程平肩上只看到肩膀一耸一耸的,程平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楼玉堂,有点打趣,又有点极力忍住的样子。楼玉堂无力地看着他们,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
“他手下怎么得罪你了?”穆晚秋边笑边问。
“他……”白琼华说了半个字,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不想说了,叹了口气:“你说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嘛!尽碰到不开心的事。每回都是打架,每回都见血,真让人害怕。白宇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嘛!”边说边拖住自己的脑袋闷闷起来。
穆晚秋看着她,宽慰:“要我啊,没人管着我,我倒是觉得难得自在。你想有人每天耳提面命不许做这个不许做那个,放学要按时回家,学校里不能打架什么的,是不是也挺心烦的?白大哥在,是让人有安全感,但是他不在的时候,你有机会多交些朋友,多出去玩玩,多体验下学校的生活,不是很好吗?所以啊!有这么个机会彻底地烦恼一下,体验一下学校里的乐趣,对你又没有损失,被打伤的不是赵飞燕吗?你怕什么?”
白琼华仔细想了想,觉得穆晚秋也说得对,自己以前老说白宇管得太宽,现在有这个机会疯玩一下,为什么还要沮丧呢!她看着穆晚秋笑得甜滋滋的,有这个朋友真是太好了。
穆晚秋见白琼华笑得狡猾,警惕地看着她:“你看着我干嘛?”
白琼华咕噜噜转着眼睛:“我想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告诉白宇,他会是怎么个表情。”
穆晚秋一下黑了脸,两手叉腰:“白琼华,人家是替你考虑,你敢出卖我,我叫你好看!”说着冲过去。
白琼华尖叫着跳起来就往亭外跑,口里说着:“你认真的啊?他也不会把你怎样的,你怕什么!好了好了,我不说……”
“完了”,不知谁叹了一声,隐蔽中的“武工队”一下慌了,蹲在前面的汪谕鸣突然站起来,吓了后面的人一跳,众人破碗破摔,也只得一个个冒出头来。
白琼华和穆晚秋猛然见着凭空出现的一群人,吓了一跳,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等看清楼玉堂的脸,白琼华点着他怒道:“你……你们竟然偷听?”
楼玉堂抬头看看上面,又看看地上,前后左右各看了一圈,慢悠悠道:“我们偷听?谁看见了?”
众人咳嗽的咳嗽,看天的看天,唯有汪谕鸣盯着穆晚秋欠了欠身。穆晚秋一看到他,就想起那天的事情来,石雷的错怪,同学的侮辱,难堪的热泪伴着那十字路口呼啸的热风扑面而来。她扭开头,本能地抗拒。
“不要脸!”白琼华冷道。
“是啊,我女朋友没脸,我手下没脸,我们全家都没脸,因为你们家太给脸了,你司机给脸,你外甥给脸,你大哥更给脸,临走还留下那么多人民币和一堆破铜烂铁,我真是欣喜若狂、感激涕零啊!”楼玉堂边说边绕着白琼华走了一圈,临说完,还倾过身去,近距离送了个微笑。
白琼华一张粉脸憋得通红,胸口一起一伏,看来气得不清。
“哟哟哟生气了?”楼玉堂不知为什么越说越来劲,“我替我女朋友道个歉,替我手下道个歉,也替自己道个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关心则乱的份上,不要生气。”
白琼华眼睁睁看着楼玉堂学唱戏的手势给自己鞠了几躬,想按平时的脾气赏过去一耳光,手紧了紧裙摆,终于忍下了。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麻烦让下道,我赶时间。”琼华避开他的眼,冷道。
“说完了说完了,请吧!”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瞬势让开道。
几个人呆愣愣看着两位佳人匆匆离去,甚至带着点奔逃的感觉。汪瑜鸣拍了下楼玉堂的头,沉着声音道:“你发什么神经!”
楼玉堂面无表情道:“干嘛?你想留下她们?”
汪瑜鸣恼道:“我还没跟穆晚秋说话呢!”
楼玉堂嘿了一声:“你来真的啊兄弟?”又拍着他的肩膀道,“我劝你算了,那也是一朵刺玫瑰。”
汪瑜鸣看了他一会儿,呵地笑起来:“你家会所那个倒茶小妹,看着也像玫瑰,可惜不带刺,我可瞧着怎么那么像……”汪瑜鸣向白琼华消失的方向抬抬下巴。
楼玉堂不知如何反应好,只是看着汪瑜鸣无缘无故笑起来。
一时两个人都笑得诡异,弄得谭晖凌和陈平都一脸莫名其妙。
“走了走了!”楼玉堂搂住谭晖凌脖子就往前走,“先去看看我们家飞燕的情况,我们家可怜的飞燕啊!”
廖余斐摇摇头,对楼玉堂毒舌道:“老大,报应这个词语是这样解释的: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乌鸦嘴!”楼玉堂拧着廖余斐的脸,“我遭了报应,对你有什么好处?”
廖余斐用手捂着脸一连串叫:“放手放手,脸会变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