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屏幕上,众多记者将这郎才女貌的一对主角围得水泄不通,争相发问。
话筒递到了霍嘉声面前。“霍先生,你之前曾当着众多记者的面说今生的妻子只有阮清安一人,言犹在耳,为何转身又要与容小姐订婚?”
“其实我与嘉声早在阮清安出现之前就在一起,我是嘉声的初恋。”容羽挽着霍嘉声的胳膊抢先回答,镜头前的淡妆得宜的女人一脸恋爱中的甜蜜。“可惜世事多磨,我们都以为今生无缘,所以才各自婚娶。现在我们历尽艰辛好不容易在一起,希望大家能够祝福我们。”
记者立刻抓住八卦的时机:“容小姐,请问你对前妻阮清安有什么想法?霍先生说唯一只娶清安你不介意吗?”
容羽靠近话筒,笑容大度而美丽。“我想我们这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阮清安了,因为嘉声自始自终都没有爱过她。清安是个很贤惠的女人,我很感谢她在代替我照顾嘉声这么多年。”
我没说话,口腔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滋味。
阮仕静静谦站在皎洁的月色下,身影半笼罩在黑暗中,突然语出惊人。“你果然就是清安。”
我一惊,迅速收敛起情绪与表情,强作镇定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是不想承认吗?你那嘴硬的性格也该改改了。”阮仕优雅地迈着步子缓缓靠近我:“虽然灵魂附身奇妙,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咬咬下唇。“上次你也是说这些奇怪的话,反正你只是胡思乱想。我没有必要为没有证据的荒谬理论做解释。”
“没有证据?”阮仕谦微微一笑,从容淡定。“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怀疑你的吗?”
我看着他,摇摇头。
阮仕谦平淡的语气中隐藏着惊涛骇浪。“风琳这个人,她是顾浩的情人,彼此爱得死去活来。可是有一天风琳忽然对顾浩视若不见,一心一意围绕着毫无干系的霍家打转,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要辩解,阮仕谦摆摆手,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也许你要说,你是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可是奇怪的是,如果你真是风琳,怎么会对霍家的事情掌握得那么清楚。”
我犹自分辨:“那是我事先打探过了。”
阮仕谦步步紧逼:“那么,很多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秘密你也并不是一无所知。这个你要怎么解释?一个人的习惯有可能改变,但完全彻底地变成另外一个人,那真是太过于巧合。”
我心绪大乱,拼命想着找理由。“那是因为……”
刚要开口,阮仕谦摇摇头,带着沉痛的叹息。“承认你是清安就那么难吗?为什么在我面前还要伪装,还是说——”他语气轻微地顿了顿。“你怕我伤害你?”
我浑身一震,脸色苍白看着他。
阮仕谦自嘲地揉了揉额头,声音低了下去。“原来你真的怕我伤害你。”
我咬着嘴唇,心中莫名涌出一股勇气,也许是积聚已久的恨意,又或许是期待。“难道你不会伤害我?”
乌云缓缓飘过,遮住了皎洁的月光,阮仕谦的脸孔藏在黑暗中,闷闷地看不清楚表情。“难道我对你的爱你都感受不到,你心中留下的就只有伤害?”
听着他落寞的声音,我忽然很想对他说,不是这样的,他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曾经我也是那么那么的爱他。但最终我也只是沉默。
阮仕谦沉默了片刻,忽然换了笑眯眯的表情:“我说过有礼物要给你。所以,我们去破坏霍家的婚礼怎么样?”
我还沉浸在先前的沉闷情绪里,无法跟上他这样的跳跃思维,微微一怔:“破坏霍家的婚礼?”
阮仕谦轻笑着:“你不是要把依依夺回来?霍家如此对你,你就不想报复?那就从破坏他们的婚礼开始吧。”
是的,我想报复,我想把依依夺回来。
我问阮仕谦:“你要如何破坏他们的婚礼?”
阮仕谦抿了一口咖啡,回答:“先睡觉。”
95 # 。
“睡觉?”我一怔,实在无法跟上他的思维。
阮仕谦看着落地窗外的夜雾与月光,慢慢地放下咖啡杯。对我笑道:“要战胜你的对手,首先要有良好的身体。你气色看起来很差,这些天就安心修养,等养好了精神我再带你去做准备。”
我只好去睡觉。
阮仕谦为我安排了房间,梦幻般甜美糖果的颜色,摆满了各种洋娃娃,柔软而舒适。曾经我许愿想要这样的屋子,但我现在已经过了做梦的年龄。
当天晚上,忽然梦到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去。我还是个小孩,住在漂亮的大房子里,有慈祥的爸爸,和蔼的妈妈,爱护我的哥哥,还有充当玩伴的乔南。
梦醒了,除了怀抱里的洋娃娃,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我没有见到阮仕谦,佣人说他已出门。这让我的斗志一下冷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