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一个箭步走到她跟前:“小荀,看你跑得那么急,有什么事情?”
荀芷粟看看老王,又看看车子,其实,她想看看看看里面坐着的那个人。
她把手里的保温盒递给老王:“王叔,这是早餐,给唐总。”
“我知道了。”老王乐呵呵地接过来,“外面冷,快回去吧。”
“谢谢了,王叔。”荀芷粟莞尔。
☆、娃娃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快虐完了,我真的不会写虐啊,亲们,真是虐的我心塞啊。
我是一脸血的大帘,走咧,都不理我,走咧。
外面太冷了,荀芷粟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跑回家。她看着桌上的菜汤,想起棉花糖还没有吃早饭,便端着玩去储藏间。
“棉花糖,吃饭了。”她在门口轻轻地叫着小狗的名字。
可是里面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传来小东西汪汪的叫声,荀芷粟这才想起,棉花糖已经被她送走了。不知道萧叶超会不会给记得给棉花糖吃早饭。他是一个好人,应该会好好对待棉花糖的。
前日,唐晋扬说她用棉花糖来讽刺他。,其实,这只可怜的小东西多么像她自己,伶仃孤苦,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但是棉花糖还算幸运,碰到她,碰到萧叶超。可是她自己呢?荀芷粟摸了摸自己刚才在外面冻得有些发麻的脸,她的未来又在哪里呢?
想到这里,荀芷粟的心忽然变得空空的,就像被人拿着刀子在里面挖了一个大洞,痛,却又无法言说。
她端着盆子回到厨房,将饭桌上剩下的饭菜装进保温盒放到自己的包里,作为今天中午的午餐。
收拾完这一切,荀芷粟又上了二楼,来到唐晋扬的房间,收拾他换下来的衣裤。她拿起衣服刚要走,不经意间却发现他的床头上摆着一个又旧又丑的布娃娃。
荀芷粟想走,她知道这个东西就和那钢琴一样是对唐晋扬非常重要的东西,甚至,在他的心里,这个布娃娃比那架钢琴还要珍贵,是她触动不得的。可是此时她就像被这个布娃娃粘住了一般,移不开眼,挪不开步。
荀芷粟第一次见到那个娃娃,是刚刚五六岁的年纪。
那时,荀笙笙把这个小拖油瓶送回了清水镇,荀芷粟就那样被自己的妈妈抛弃给了姥姥。
离开妈妈,她一开始很不适应,听不太懂姥姥姥爷说的话,姥爷不喜欢她,没有认识的小朋友,她真的很想妈妈,尽管妈妈对她并不是很亲热。
但是那时的荀芷粟小小的乖乖的,听话懂事,受了委屈,她也不哭闹,只会偷偷地躲在角落里掉眼泪。
那次,荀芷粟被姥爷给训了一顿,就躲到院子里的大颗老枣树下。正在流泪的她被姥姥看到了,姥姥心疼的要命,把她抱到炕上,对老伴说:“孩子有啥错?你看我们雪儿多乖,谁家有这么懂事的小丫头?要是下次我再看到你训斥她,我就和她一起离开这个家。”
姥姥和姥爷相敬如宾了一辈子,也就因为那一次红了脸,姥爷见老伴真的动怒,竟也老泪纵横,他又怎么舍得骂自己的亲外孙女?只是因为女儿做出了丢人现眼的事情,在村里的老少爷们儿面前抬不起头来而迁怒这小丫头。
见姥姥姥爷都在流泪,荀芷粟被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眼泪就像是断了丝线的珠子簌簌地往下落。
姥姥拉过荀芷粟,给她抹着眼泪道,呵呵地笑着说:“雪儿不哭,姥姥给你做个布娃娃,就让这个娃娃陪着你,有什么心里话就告诉她,她会告诉你妈妈的。”
荀芷粟眨着还含着泪花的大眼睛,看姥姥从她的柜子里拿出花花绿绿的布条,拿出一大团白白软软的棉花,她想姥姥会变魔术吗?这些东西会变成好看的布娃娃吗?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她见到别的小女孩有漂亮的玩具,她很眼馋,会向妈妈撒娇要玩具,妈妈不耐烦地说:“要玩具,找你爸去,你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如果你是个小子,我们就不用受这些罪了。”
和妈妈的冷脸比起来,姥姥则和蔼极了,她对自己总是很有耐心,眼睛总是笑眯眯的,连脸上的皱纹也像院子里的花朵一样,这样一比较,她又不怎么想妈妈了。
荀芷粟一眼不眨地看着姥姥,姥姥带上老花镜,拿着剪子将那些小布片剪来剪去,荀芷粟能看出,黑布剪成了弯弯的眉毛和黑黝黝的眼睛,红布剪成了小小的嘴巴……
一切准备好之后,姥姥那双长满了老茧的巧手熟练地穿针走线,看的荀芷粟眼花缭乱。
她想姥姥不是天上来的织女变成的吧,牛郎织女的故事是几天前姥姥睡觉前才给她讲的,好听极了,她缠着姥姥讲了好几遍。
荀芷粟小脑袋里正浮想联翩,而不到半天的功夫,一个穿着小碎花裙子的漂亮布娃娃就做成了。
姥姥想了想,又将用黑色毛线做成的卷发上缝在了上面,最后又系了两个漂亮的蝴蝶结,还用五彩的细线绣上一个小小的雪字。
荀芷粟高兴地抱着布娃娃手舞足蹈,转了好几个圈。以后不管走到那里,她都会抱着这个好朋友,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撒手,后来妈妈又接她回文城的时候,她也不顾妈妈的反对紧紧抱着,因为这个布娃娃是她最好的好朋友。
只是后来从文城回来,这个娃娃就不见了,到底是怎么丢了,荀芷粟记不太真切了。
又一次见到这个娃娃,竟然是在苏莹雪受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个晚上。
白天的时候,两人同时收到了文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只不过两人考取的不是一个专业。
傍晚的时候,唐晋扬便开车来了叫走了苏莹雪。
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苏莹雪的脸色有些红,嘴里也有一些红酒的香气。她推开荀芷粟的房门,见到一个纤细瘦弱的身影伏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