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羿听了巫恒一席话,暗道:“怪不得那日见了这不死树,与昆仑墟之顶那株母株不同,带着些许让人厌恶之气,原以为是种在凡间,沾染了些俗气,却不想是被阿樊喂了活人作了养料。想不到这阿樊竟能行如此之事,只是这六十万年来,天界与西王母早便知不死国的不死树邪恶了罢,难道那禁神法阵有如此之强?”
巫恒见后羿不言语,小心翼翼挪了两步,道:“圣君恕罪,若非今见白民国的国主销白被阿樊请了去,作了座上宾,小人也不敢麻烦圣君。”
后羿道:“你却是怕销白与那阿樊联手,斗他不过?”
巫恒答道:“若是销白一人,小人便是拼了命,也能斗上一斗,只是阿樊以不死果许诺,往后便是有两个销白、三个销白,乃至十个销白,小人一己之力不能相搏。”
后羿听罢,并不答话,思忖片刻,道:“我便答应于你,到那不死果成熟之日,助你一臂之力,如今你且莫轻举妄动,三五日之后,便是不死果成熟之时。彼时,可袭杀之。”
巫恒答道:“巫恒谢过圣君,依圣君之见,可否寻求君子国相助?”
后羿道:“万万不可,君子国来此是为寻求不死果来的,贸然接触,恐有生变。”
巫恒连连道是,过了片刻,后羿却又道:“昨日我在不死国边缘巨林之处,发现一处远古遗留下的神坛,那神坛似有隐秘,我正要查探一番,突然遇到阿月隐,便与阿月隐打了起来。”
涂山流云突然叫道:“原来阿月隐是你杀的?”正说着,只见九尾狐涂山流云走到后羿身前,伸手便扯后羿的脸皮。
后羿晃头躲过,道:“你这是做什么?”
涂山流云道:“我瞧瞧你是不是无脸国的人哩。那白民国的兔儿爷可是说了,阿月隐死于无脸国的溶骨之术,而昨日你与那阿月隐相斗,莫不是无脸国的人?亦或是你学了无脸国的法术?”
后羿摇了摇头,眉头紧皱,道:“阿月隐并未为我所杀,甚至于差点被阿月隐反杀了。昨夜眼见便是要死了,不知被何人所袭,将我打昏了去,待我醒来时,阿月隐已然死了。”
巫恒蹙眉,道:“如圣君所言,此事倒是怪了,无脸国的人行事向来恶毒,为何偏偏救了圣君?”
涂山流云道:“莫不是看中了你这张脸皮?哎呀呀,若真是这样,那可是大大不妙啊。据说这无脸国的剥皮生息之术,需配合特制的药物,用法力抚摸人脸,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那张脸皮便会自动脱落,且不失活性。”
九尾狐说着,突然甩了后羿一巴掌,那后羿冷不防被这巴掌打懵了,竟呆立不动,巫恒更是大气不敢喘。
“你这脸皮,也忒厚了,打的我手疼,看来无脸国的人并没有看中你的脸皮。”涂山流云一巴掌打完,还不停甩着手,那只玲珑剔透的小手已是红了。
后羿见巫恒在侧,那是敢怒不敢言,巫恒更是低着头憋着笑。
后羿瞪了涂山流云一眼,道:“我与你们说昨夜之事,并非告诉你们阿月隐为何人所杀,重点不在于此,而在于不死国老林处神坛废墟处的那些隐秘。”
巫恒道:“圣君的意思是,若我们去查探那神坛,能发现阿樊的秘密?”
后羿道:“十有八九错不了,昨日我刚要查探,那阿月隐便是出现了,这便是说,阿樊对神坛极为重视,此处之下定有不死国的秘密。”
巫恒道:“圣君的意思是,我等去那神坛查探一番?”
后羿道:“不不不,我一人去,你们在此地帮我牵制住那阿樊与他十一个祭祀。巫恒你只需在此制造些混乱,我想不死果成熟之际,他们不敢留太多人在神坛废墟,只要你等把阿樊留下,我行事方能便利。”
九尾狐眼珠子转了转,不插一句话。巫恒点了点头,道:“便按圣君吩咐的办,小人自吩咐下去。”
商议已定,后羿便与流云离开草舍,刚走不远,恰碰到不死国祭祀阿木修,那阿木修佝偻着身子,抬头对着后羿几人轻轻一笑,只不过他干瘪满是皱纹的脸这一笑,比鬼哭还难看。
九尾狐被这一笑笑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两三步便越过了阿木修,后羿只是轻轻点头,算是回礼。
阿木修也不搭话,继续低着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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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又是夕阳西下,后羿悄悄走出草舍,整整数百个草舍石屋空寂寂的,无一丝光亮,成片成片的草舍石屋如同一排排整齐的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