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和他协商之后,在合适的时候分开。
准备好了,在这段婚姻存续期间,保持好和他的距离。
可是,没过去多久,她和许映白之间已经完完全全乱了,什么界限和距离,都已经彻底消失了。
她想起高中时的许映白,那一次,在楼梯间,她听到别人对许映白表白,他表情无比淡漠,说三十五岁之后才会结婚。
言月对自己并没有太多自信。言高咏陪伴她的时间很少很少,秦闻渡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是她以前最信任的人,却狠狠背叛了她,这始终是她心里难以抹去的伤痕。
许映白对她的好,好到有些不真实。
向许映白问出这个问题,已经用尽了言月的所有情绪。
他说,“没有为什么。”
男人声音清晰沉稳,“言月,只会是你。”
他瞳孔颜色很深,藏着言月看不懂的情绪。
她心里又有些发涩。这不是她想要的那个答案,像是一座华美的空中楼阁,没有下面的地基。
她已经再也越输不起了,她不敢再试。心中炙烫的感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凉了下来。
她手一颤,竟然推开了他。
言月自己也愣住了,她紧紧咬着唇,不敢看许映白,
“对不起……”她声音微微颤着,“是我的错。”
她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快步走开。
晚上,她给他发去了一条信息。
她说,她需要调整好心情,再考虑之后的计划,对不起。
许映白给她留出了余地,言月对这点心存感激。
第二天,言月醒来时,发现自己气色极差。
昨晚,她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梦到了以前的很多事情,但是记忆又是凌乱缺失的,梦里的她,年龄还小,身旁的人,一下是那个很像许映白的小少年,一下又是秦闻渡。
秋季,正是降温时节,凉风伴着冷雨撒入窗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凉,她头一直有些断断续续的疼。
言月收到许映白的短信:【伞在后座】
言语心里微微一暖。
下课后,她从教学楼里出来时,外头果然下起了雨。
言月撑开伞,朝宿舍方向走去。
礼大校园很大,分东西南北四个校区,其中道路交错,有坡有湖,非本校学生,迷路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言月独自一人走着,路过求清湖时,一阵风吹过,她一手捂住帽子,顺势看过,神情一怔。
秦闻渡穿着薄薄的风衣,站在一株桃花树下,高大的身形微微弯着,正低头点燃一根烟。
比之前略微憔悴了些,脸上冒了一些胡渣,那双桃花眼也没有往日的风流。
言月装作没看见,快速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