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瘫在沙发里,我又安静的发了会儿呆。掏出手机来看时间时,才发现一天里收了十条短信,十几个拨入电话,竟完全无知无觉。
沁:莞尔,一大早跑哪去了,没事吧?
流年:小懒虫,不是说好一起吃早饭的,又没起来床吧?算了,我孤家寡人用膳完毕了,你继续会周公吧。
流年:都十点了,还没起呢?马上要上课了……
流年:林沁说你早上接了电话回家了?出什么事了?
沁:你跟流年打个招呼啊,他找你找得急死了。
流年:怎么不接电话?姜莞尔,你没事吧?
流年:莞尔,你别吓我,接电话!
流年:莞尔……
……
不用看也知道,拨入电话里有几个林沁,其余全是流年的号码。
我木讷的盯着盈盈闪烁的手机屏幕,手指机械式的打出几个字“我家里出了点事,今天不回学校了”。
拇指在发送键上停留了片刻,终于还是点了取消。
几秒种后,屏幕的背光灭掉,又是彻头彻尾到窒息的黑。
我把头深深埋入膝盖。
流年当时刚刚拿下了托福和GRE的成绩,果不其然的,与满分相差无几。
紧接着一系列事情,是选学校,申请奖学金。对于他来说,不拿全奖,出去的机会就等于零。
那一阵子他很忙。两篇毕业论文要写,实习的工作要做,兼职又不能丢下。我也常常不忍心占用他更多的时间,无事的时候,就趴在一旁静静看他敲论文。
看着看着,就恍恍惚惚逛进梦乡里。睡眼朦胧时,被他捏着鼻子叫醒,他眼睛笑得弯弯的,下巴搭在我手上,轻声问:
“怎么你看我学习,却比我自己还累?”
我撅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天睡五六个小时还龙马精神?我朝九晚九的休养生息,还是一天到晚犯困。
他看我怏怏的不回答,淡笑着摇摇头,合上书起身:“走吧,去啃午饭。”
路上我们手拖着手,我很认真的偏头问他:“流年,以后我们到了美国租房子时,你做饭我打扫卫生好不好?”
他乜我一眼,挑眉问:“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看得见却吃不着实在是一种煎熬。”我如实回答,随即,饿瘪的肚子应景般哀号了一下。
男生狠狠捏一下我的手心,仰面朝天,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那时候我们计划的很好,。他拿了全奖出去,我参加学校的交流项目,随后就走。我有时担心的问他:“要是我们有一个人去不了怎么办?”他就微笑着握紧我的手,眼神执着的说:“事在人为。”
学校的名单下来,我排在倒数第二,居然还有小小的住宿折扣可拿。
可喜可贺。
于是约好了今天下午去市西的湖上游船,算是庆祝。已经很久没有正儿八经的约会过,我对这天翘首期盼了很久,恨不得掐着指头数秒渡过。
正赶上流年刚领了月度分红,于是有机会,带着我小小的奢侈。
可是此刻,这一切原本戳手可及的小小幸福,却显得如此遥远。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就坐到了东方破晓。因为拉着窗帘,对时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