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个骗子。”苏白的手放到了司望裤腰。
“偶尔也能够相信。”司望哼了声。
雪崩得更厉害,也许是因为心里的那簇篝火,又或者是因为这厮在冰冻的湖中心笨拙地转圈。
一圈又一圈,准备魔法仪式一般,刷地召唤出一棵遮天蔽日的梅树,层层叠叠地开满了白花,片片随风飘落。
苏白一步步跪拜过去,满身梅香满身雪。
可梅树与司望都在远处,都在冰冻的水中央。
起了雾下了霜。
看都看不真切,更别说触碰到。
篝火愈燃愈烈,除了火光全无温度;冰天雪地里万籁俱寂,唯有雪崩声如雷霆。
“苏白!”水中央的幻影向他呼喊,身影被风雪扭曲。
苏白似被人蓦然捞起,雪崩的呼啸声远了,眼前清明。
他定神看清了司望的脸,潮湿,酡红,像是一碗滚烫的烧酒。
苏白喉结微动,扼着司望脖颈的手随即一松。
天光弥漫,他们呵气成云。
“醒了?”司望胸膛激烈地起伏,蹙着眉头却又笑起来。
真好看。
他就是朵花苞,花芯儿酿制着酒的味道。
苏白浅浅地抿了一口酒,或是催熟了这朵花苞,让他羞涩又热烈地绽放。
“我很想你。”苏白没头没脑地说。
司望眉头舒展,轻轻笑,额前的汗水顺着他眼角淌:“知道了。”
司望没打算上赶着去伺候苏白的易感期。
原本就为那货易感期要命的坏脾气恼火,现在直接晓得他易感期是真的能“要命”,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结果还没好好发个火,人直接就跑路不回出租屋,每天留些残羹冷饭给谁吃?别以为写了卡片就让事情翻篇过去,忽悠傻子呢这是。
司望气愤地把卡片撕掉,又气愤地把冰箱里的外卖加热吃完,再气愤地上班一项一项完成交接任务,火气大得让公司里的后辈直打哆嗦,他又耐着性子一个接一个给人家道歉。
气愤着气愤着日子也就到了七号。
请好了的假期也没法改,他在出租屋里走了场马拉松,终于觉得披衣出门,徒步走去了母校。
电瓶车还在学校里停着呢。
司望没有去取电瓶车,径直去了苏白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