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落情和讷敏做完了事情走回房间,在房间门口听到里头似乎在聊天。
“我说那新来的不就那样子,也不是特别漂亮,而且一身脏兮兮的,那些臭男人像是苍蝇遇到新屎一样钻了脑门往上面撞。没眼光!”
“就是,等下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以为她了不起!”
落情只是牵着讷敏的手静静地听着,讷敏抬高了头看着落情,讷敏晃了晃落情牵着的手,落情才低头看她,讷敏却一脸担心,落情对讷敏一笑,笑后落情故意在门口来回走了几步,加大了脚步声。
房间内的人听到了门口处的声音,才止住了聊天。
落情站在门口等了等,听到里面没有声音,才推开门。她推开门看到大家正都看着她们俩,落情对她们一笑点头,她们却瞥开脸,插着其他话题继续聊起了天,落情牵着讷敏走到了床边,落情帮着讷敏整理被褥,一个女工提着一壶水朝门口走去,走到了落情和讷敏的床位边上时,撞到背对着她的讷敏,她被一撞手松开,水壶撞倒到了床上,壶里满满的水全盘洒出。落情心急扶住讷敏。那女工一看,故作抱歉地道:“哎呀。对不起呀。都是你站在这堵路,撞到我,害我不小心将水壶打翻。”落情低眼一看,她和讷敏的被子都湿透了。讷敏却转身对着那女工辩解道:“明明就是你故意撞到我。”
“什么叫我故意撞到你,我吃饱没事干呀?”女工大声呵斥着。
其他一位女工对着讷敏慢悠悠地插嘴说:“我们都看见是你站在门口挡着香兰的路了。香兰才会将水壶打翻。”
“你们看错了!”讷敏气急败坏,她欲上前,落情却拉着她讷敏看了落情一眼,落情对她摇摇头,她才没说下去。
“小丫头,大家都在场,有的是人帮我们作证。”香兰瞪着讷敏道。
“人在做,天为证。心中无愧便好。”落情收起被弄湿的被子。
“你什么意思?”香兰指着落情。
“天已晚,若这屋内声响引来太太或陈嫂的注意,我们今夜都将难眠。”落情将两床被子收于手中,横手挎着,“既然香兰姐是无心之失,便也无可争论,是我妹妹错不承认而已。如果香兰姐问心无愧却引来陈嫂来访定也麻烦解释一番。再说,屋内虽小,不过,我们这边却离门有些距离,香兰姐原来喜欢舍近求远。”说完之后落情牵着讷敏走出房间。
香兰气得蹬鼻子上眼,“什么意思?这两个丫头。”其他人拉住香兰,“算了,少说几句。她说的对,陈嫂来一定看的出是我们故意刁难她的。”香兰却咽不下去气地道:“哼。等着瞧。”
作者有话要说:
☆、落定今生(16)
第十六章
落定今生(16)
落情和讷敏走出了房间,落情牵着讷敏走到了院子,将杯子晾在了木杆上,落情在整理着被子,天气虽热,可这被子却不是一时半会晒干。讷敏瞥了嘴道:“姐姐,明明是那个姐姐故意刁难我们,我们为什么不找陈嫂来评评理?”落情待整理好被子之后,转向讷敏,伸手摸着讷敏的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讷敏不明白,不过看了落情好一会才灭了心头的气。
落情牵着讷敏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敏敏,我们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凡事都要小心翼翼,知道吗?”讷敏想了一会之后才点点头,可是又突然道:“姐姐,为什么我们不逃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房间里的姐姐们很坏,会欺负我们,我们逃出去吧。”
突然,落情听到一阵混乱的脚步声,落情赶紧捂住了讷敏的嘴巴,不让讷敏继续说下去。落情起身才看清是几个男工着急着向她们赶来。落情疑惑地看着他们,他们急忙地争着挤到了落情的面前,手里都拿着被子。其中一个男工最先开口:“落情妹妹,今晚没有被子睡,就先用我的被子吧。”说着将被子递到了落情面前。另外一个男工不甘示弱也想落情递了被子:“落情妹妹,用哥哥的,哥哥的这被子是新的,不像他的被子有味道。”说着嘻嘻笑开了。之前一个男工听了不满意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人家落情妹妹说不定就喜欢我的被子!”“你们都靠边站,落情要用我的。”
男工像炸开了锅似的,争先向落情递被子,落情看着他们不知所措,只是拉着讷敏。大家看着落情没有任何反应,问:“落情妹妹,你倒是说一句话,你倒是选一条被子,都这么晚了。早点去休息。”落情正要开口,看到房间的门半开着,香兰姐正朝着她这边望来,香兰发现落情看着她,她一起用力甩上了被子。落情转回头,对着男工们道:“你们的好意我都心领了,正如你们所说,都这么晚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如果耽误你们休息我会过意不去。”
落情的一番话让男工们互相对视,之后一个男工想了一会之后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回去吧,不要让落情妹妹为难了。”男工们都想了一会之后,才纷纷转身,依依不舍地离开。
讷敏拉了落情的手,落情低头看讷敏,讷敏揉着眼睛道:“姐姐,我困了,我想睡觉了。”落情看着走远的男工们,放开了讷敏的手,追上了男工们,“对不起。”男工们闻声纷纷回头,都期待着看着落情,落情踌躇着,指了指之前拿着新被子的男工道:“我可以向你借这被褥一个晚上吗?”
男工受宠若惊地张开了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高兴还来不及。”说着开心地将手里抱着的被子递到了落情的面前,落情接过了被子,面带着微笑地对着男工道:“谢谢。”声音清澈如湖,透亮跃灵。男工听了之后整个人轻飘飘得,愣着不说话。落情停了一会之后,“那我先回去了。”说完后就快步走回讷敏的身边。
其他男工们盯着发愣的男工,拍了他的肩:“走啦。不久一条被子。”说着都走远。
男工反应过来之后追上他们,得意地说:“现在是借我的被子,下次就不一定是我和她在被子里。”
落情带着被子走到了讷敏面前,讷敏看着落情手里的被子,落情牵起讷敏:“我们回房间吧。”
落情安顿好讷敏之后,伏在床边看了讷敏一会,她半坐着,看到了窗外的枝叶被凉风抚摸得摇摇晃晃。耳边是呼吸声,夜深了,大家都入眠了,只是落情还没有睡意。窗外传来了一声猫叫,悠长回转。她下了床,走到了门边,开了门,走出房间,她轻轻关上门,她转身,房间正对院子,她微微抬头便可以看到翠墨地像蓝宝石的天。她走了几步,走到了院子里,一只猫跳过围墙,露出它亮明的魔石,她像是不屑地看了落情一眼之后,身体轻盈地从围墙上跳出去了。落情收回目光,她双手交揉放在前,她轻步走着,停在了一盆吊挂的绿萝前,它鲜嫩欲滴的翠绿拉开她思虑的远方,让他想起了隔着一盆绿萝而见的他。
他叫什么名字,她不知。
她静静的却慢慢忆他的容貌,他深长遥远的眼睛里藏匿着捉摸不透的世界,他细薄的唇不曾开口,却也让她听到安宁。
那天,公园里,她忍着不掉的眼泪,在见到他之后被击。垮,为何,他可以让她安心地在他面前回到最脆弱的自己。
可,他是谁,他在何处?
她伸手握住绿萝的枝叶。
缕缕云片连接天际,延伸到另一头。
蒋钟延倚在窗边,手握着一杯酒,端详着手里的荡漾的酒。他抬头,眺望远方,眼眸前又出现那副时常浮现的容颜。他端着酒杯走到书桌边,将酒杯放在书桌上,酒杯里的红酒开始波荡,将她的印象荡得消失了。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