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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第1页)

如说是自己的一种失望之言。

更为严重的是最近自己的家庭也出了问题,一向对吴瑞年工作很支持的妻子也开始发牢骚:说他不是一个好男人,怨他不顾家。尤其是上次吴瑞年竞选副处失败后,她的态度更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开始对他一天到晚扑在工作上表示不满。时不时在吴瑞年面前使脸色,让他很是难堪。

吴瑞年曾想到激流勇退。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还这么年轻,何处是归路呢?现在吴瑞年除了对发行比较内行外,可说是别无所长,在其它的岗位上完全没有竞争力。难道还想再回去送版吗,那是绝对不现实的。何况发行部现在这个状况,自己更难以抽身。这一年多的时间,沿江市的发行市场格局变化太大了。首先是大江都市报的崛起,已经使晚报的发行之路举步惟艰。现在听说邮局也在酝酿着内部改革。这个全国发行业的龙头老大终于在沿江市两大报业巨头自办发行后耐不住寂寞,准备出招了。这样一来,沿江市发行市场的竞争将会更加惨烈的,吴瑞年不得不事先做好准备。

但是怎么做才能抵制这即将到来的新一轮竞争浪潮呢?吴瑞年是一筹莫展。当面临需要报社决策的重大问题时,他才发现自己在报社太渺小了。大江都市报的市场介入,使沿江晚报面临两个巨大的问题。这两个问题上次高显带着关动荡和林正南正式向他提出过,当时没有时间顾及,现在随着中收订的结束,大江都市报在市场上发行量的稳步提升,这些问题又浮出水面来了,而且急待解决,迫在眉睫。

首当其冲的当属沿江晚报的出报时间问题,这一问题现在已经成了制约沿江晚报发行的最大障碍。以前沿江晚报在沿江市独家自办发行的时候,时间根本不是问题,在人们心目中,觉得晚上看晚报也是天经地仪的事。可是自从市场上有了大江都市报,人们的阅报观念有了很大的改变。导致这种改变的因素有两个,一个因素是现在报纸的新闻来源大同小异,晚报虽然发的时间晚,但登载的也只能是当天凌晨三点之前的新闻,这和大江都市报截稿的时间是一样的,所以两张报纸的内容也基本相同。在这种的情况下,大江都市报就占了时间的先机,从而满足了市民们先睹为快的心理,这样一来,沿江晚报在竞争中自然就处于劣势。另一个因素则是现在人们的生活节奏在加快,大多数人再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在晚上下班后在家里休闲地看报了,人们晚上更多的时间被电视占据,何况还有网络,所以晚上读报的人在日渐减少。因此沿江晚报的出、发报时间必须尽快更改。

其次就是报纸版面大改小的问题,因为随着沿江晚报和大江都市报市场竞争加剧,发行的整订市场已经渐趋饱和。下一步两家发行部的工作重点势必会转移到零售市场。但是零售市场的读者大多数都是在走动中或是在公共汽车上看报,大版面的报纸会给读者在这些场合的阅读带来很大的不便,因此改版就势在必行。

在这两个问题得到解决之前,吴瑞年一直以高压政策来应对,强行要求下面的站长们克服这些困难。可是这毕竟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也只能是临时的政策,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上面两个火烧眉毛的问题,自己这一年多的努力,可能会付诸东流。现在这两个问题导致的一些恶性循环正初现苗头。下面的站长们也感到事态已经不能控制,不同的反应和要求不断地被提出并上交发行部。长期的高压政策直接导致下属发行站出现了以下几个问题。

其一,报社向发行部下强制性征订任务,发行部就向下属发行站下强制性征订任务,下属发行站则对投递员强制性下征订任务,这样就直接导致下属发行站的员工因完不成任务拿不到钱而辞职,致使区站员工不稳定。而员工不稳定的直接后果就是新老交替线路不熟,导致投诉量猛增,使得报社对发行部的工作多有微词。这一点倒还是次要的,关键是读者开始对晚报失去信心,很多晚报的读者开始转订大江都市报。

其二,区站因为任务过重压力太大完不成任务,许多的站长怕受责而开始玩数字,虚报发行量,而导致报款流失,回不了笼。给报社和发行部造成重大损失。

其三,前不久听肖明达反应,现在发现区站因为完不成整订任务,开始以整订的报纸份数冲击辖区内的零售市场,造成了一种槽里无食猪拱猪的现象。肖明达要求拿出强硬的政策应对这种问题,否则零售工作将无法开展。这让吴瑞年大伤脑筋。

鉴于上面的一些情况,吴瑞年在发行部主任办公会上进行过多次商量研究,最后也找不到解决办法,而能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向报社提出要求,根据市场情况,对报纸进行大的改革。当然大家都知道想要进行这样一种改革是何其的不容易。吴瑞年心里清楚,老的晚报人心里更清楚。当初晚报为了从小报改大报付出了多少的努力。现在仅因为发行部发行不力就改回小报,那可是相当困难的。吴瑞年其实在上次高显带关动荡等人汇报这几个问题后不久,就旁敲侧击地对分管发行广告的副社长苏家新谈过,一直就没得到答复。现在再提出来,会不会有效果,谁也说不准。

这天,吴瑞年正一个人在办公室为这些问题大伤脑筋,一直和吴瑞年交流不多的刘新桥却主动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吴主任,对于出报时间和大报小报的问题你是怎么看?”刘新桥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正在为这事头疼呢,刘老师,”吴瑞年摸了摸自己的头,实话实说,“可是报社不答应改,我们还真是没什么办法。”

“报社不改是不了解情况,我们一定要将真实的情况反应给报社党委,否则我们会成为晚报的罪人。”刘新桥焦急地说,“我想了个办法,咱们以发行部的名义写一份市场调研报告,然后我们大家都在报告上签名,如果这样报社还不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大不了我们都辞职不干了。”

听了刘新桥的话,吴瑞年如同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他不由来了精神,拉住刘新桥仔细商量后,决定由刘新桥执笔,写一份报告,让上到发行部的所有员工、下至发行部各区站的站长都签了字。没两天,一份凝聚着发行部全体人员殷切希望的报告就交到了报社党委的办公桌上。

第4节

江承望没想到发行部会来这一手,他觉得这不是一个小事,虽然他们的愿望是好的,但这样做显然是不合组织程序的。他感觉到兹事体大,自己处理起来一定要慎重。但是怎么处理这件事,他还真没有什么主见,他觉得自己应该下去,听一听下面的意见。在发行部,刘新桥和吴瑞年一直是面和心不和,这一点江承望是很清楚的,这也是当初自己让这两人搭班子的真正用意。但是这次刘新桥也签名了,这让江承望感到有些意外。他是自愿签名的还是被吴瑞年逼他签名的,这事还真很难说。

在江承望眼里,这一年多来,发行部也确实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暴露出的问题却更多。首先是各区站站长的素质参差不齐,区站喝酒打架滋事的事情时有发生,有时甚至闹到派出所等执法部门去了,这在很大程度上损毁了沿江晚报市级文明单位的形象。其次是有关吴瑞年的匿名举报信不断。什么任人唯亲、在发行部搞江湖义气、乱搞男女关系等等,这些无伤大局的问题江承望都将它压了下来,毕竟现在对沿江晚报来说,发展是大计,在发展的过程中难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江承望也能理解。但是最近的几封检举信却谈到吴瑞年利用职权大肆收受贿赂的问题,不得不引起了江承望的重视。尤其是信中提到的吴瑞年将报社党委奖励给发行部的转正名额用于私下做了交易,从面导致很多的站长不满,工作上消极怠工的问题。简直让江承望觉得不能容忍。报社还没有下来开始追查这件事情,在这个时候,吴瑞年却突然搞出这样一出。这会不会是下面的员工对转正指标的事情心存不满,消极怠工而导致报社下达给发行部的任务无法完成,吴瑞年在为自己找台阶下呢?想到这里,江承望不由得心中很是不满意,他左右猜想,总觉得这种可能性更大。

“好你个吴瑞年!你居然敢逼宫,”江承望暗想,“这在报社历史上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你吴瑞年的胆子也太大了。前一阵子,因为发行部运转良好,报社也正在发展的关键时候,也没来得及处理这些事情,现在看来,自己再也不能这样坐视不管,长此以往会出大事的。”江承望决定尽快查清这件事情,并找相关人员了解一下情况。

对于上交到报社党委的报告,吴瑞年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份报告差点就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当然,这些也是他不可能事先知道的。最近他一边等着报社答复,一边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沿江晚报在这样一种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中立于不败之地。当然,若是几天前,吴瑞年还没有这样一种打算。在报告交给党委后,吴瑞年的情绪有些低落。他想万一报社不答应改变,自己就让沿江晚报保持这样一种发行状况,勉强维持下去也应该没什么问题。既然报社都对发行这么不重视,自己也无力回天,就只有听天由命了。如此下去,自己虽然在仕途上不会再有发展,但是在经济上早就有了巨额的回报。这种结果自己勉强还能接受。有时吴瑞年也在心里劝慰自己:“还求什么呢?都四十出头的人了。古语有云:‘三十不强,四十不富,五十渐寻死路。’虽然现在自己离五十还远,但也四十有余了,再想在事业上有什么大的发展也不可能了。”

但是,前两天老家来的一个电话,彻底地改变了吴瑞年的相法。一向自视很高的堂哥听说他这几年在沿江晚报发行部做得风声水起,也想来沿江市发展。虽然没有明说要投靠他,但是话里话外也就是说兄弟现在在沿江市也算是风云人物了,做堂哥的想来沿江市做生意,也好有个靠山。这个电话让吴瑞年很是激动。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在沿江市开创先河,做的晚报发行工作,也能让远在河北的家人感到荣光,这让他觉得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开始他的更宏大的计划,他要在大江都市报在沿江市站稳脚根之前,让沿江晚报将外埠市场全部占领。

当然现在对于吴瑞年来说,当务之急是要搞好堂哥来后的接待工作。就堂哥的意思,他这次过来只是想考查一下市场,那他肯定要在沿江市到处转转,而以自己的身份,在这个时候陪他们在市内转有些不合适。在吴瑞年看来,堂哥来沿江市后,自已在表面上要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万一哪天堂哥真要在沿江市做点什么,自己也好暗地里照料一下,甚至还可以和他合伙经营。自己不能出面,那就得找一个人陪着他们转,下属站长也不行,发行部的员工更不行。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名……关动荡,这个人现在在发行部也没什么地位,也没人注意他,他搞快速反应,其实就是发行部将他们这一帮人养着,他有的是时间。自己一直找不到起用他的借口,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也能考考他的能力。这事办好了,今后有机会可以一用,办砸了,找个机会将他开了,也免得再有人在我面前提他。而且上次刘新桥曾为他提名,自己没给面子,这次刘新桥又主动帮我解决了一大难题,不管他们有没有关系,也可以给他这样一个机会。想到这里,吴瑞年拿定了主意,他决定堂哥来了之后,先在家里附近找个豪华一点的地方安顿下来,请他们吃个饭,余下的事情就交给这个关动荡吧。想来他也不会让我失望。

关动荡最近一段时间的情绪低落程度,不亚于前不久的吴瑞年。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同学里面会有这样的人,在关键时候给自己落井下石。初听赵子轩说出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还有些不相信,但是当他弄明白了一切后,他不由得心中充满了恨意。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想去找到申标讨个说法,要不就痛快地揍那个小子一顿;但是转念一想,这又有什么作用呢,这也许就是命,谁让你在关键时候通信中断了呢?尤其想到在考试当中自己还毫无私心地帮过申标时,关动荡心里更是不痛快,恨不得刮自己两耳光,但是就是刮了又怎么样了呢?终究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再也没有更改的可能了。这又应了瘦猴那句话:人只能改变过程,是不能改变结果的。

丁妮最近对关动荡的态度也是大为改变,她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关动荡太软弱,太迂腐了。她甚至迁怒于家中那一架子书,认为关动荡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平时书看得太多,而且看的都是那些自己看着就头疼的之乎者也。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科学高度进步,信息高度发达的年代,那古老的东西还有什么用吗?丁妮不由得有些怀疑。经过了这几次家庭的变化后,丁妮已经不再对关动荡抱有什么希望,因为现在在她看来,关动荡就是一个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没救了。不如让他做点实在的东西,凭什么平常的家务就我一个人做啊,让他分担点,自己也好抽点时间打扮自己,再这么亏待自己,等人老珠黄了,再想打扮也没资格了。读书,读什么书,看着他读书心里就烦。

关动荡也感到了丁妮的变化,但是他无法说什么,他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是不是对的了。他开始真有些相信命运。可是真有命运这个东西吗?他有点不甘心。好几次他办事路过兰云寺,看到寺门前那一个个打扮得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时,他都有一种想过去算个命的冲动。可是最终还是理智说服了自己。再者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想到了一句话:穷算命富修坟。自己这个时候去算命,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天,关动荡正在滨江公园的棋摊边看别人下围棋,腰里的CALL机响了,他以为是又来了投诉要处理,他连忙拿出CALL机看了一下。信息是发行部发来的,却是另外一个指令:速回发行部,到吴主任办公室报到。这个消息让关动荡感到有点诧异,自己有一阵子没有收到发行部召见的短信了。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情绪低落,关动荡干脆连站长会议也懒得参加了,初开始两次他还有点心虚,还怕有人问起,但是自己两次没到会也没有人追问,想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没参加会议,也没有人过问这件事情。关动荡也就乐得个自在,不再到发行部露面,每天就近到区站里报到,而后在沿江市到处转悠,有投诉就处理,没投诉就到处玩。

“会不会是有人检举了自己呢,自己没参加会议的事发了吧?”突然收到这样一则短信,关动荡多少还是有点心虚,但想到自己平时投诉也没有少解决,他就理直气壮了。“管他呢,去了再说吧。”

第5节

敲开吴瑞年办公室的门,关动荡发现吴瑞年正斜靠在大班椅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望着墙上的地图出神,那神情很是悠闲的样子。这使他一颗悬着的心开始放了下来。看来不会有什么很大的事情。

“吴主任,您好!”关动荡走上前跟吴瑞年打了个招呼,笑了笑。

“坐,”吴瑞年用手指了指桌前的沙发,而后壮硕的身子在大班椅内挣了两下,坐直了起来。

“来发行部有一年多了吧?小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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