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齐灿灿让你来的?这孩子,太敏感,先前在车上的时候我已经安慰过她了,沈家自然会好好待她。”
沈克仁私以为沈思勋只是一时被齐灿灿的话所迷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然,沈思勋这次不愿退让。
“与灿灿无关!”
他向前了几步,避开茶杯,双手撑在了桌面上。
“父亲,您若真的问心无愧,为什么要囚禁她?十几年了,您宁愿母亲每夜以泪洗面,都不愿意告诉母亲真相,这样做,您究竟可以得到什么?”
这个‘她’指得是谁,沈克仁不会不知道。
“利益对吗?利益重要,重要到您愿意牺牲自己的每一个孩子,先是大姐,再是我,而后就是承淮了是吗?”
闻声沈克仁竟笑了,他放下茶杯,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
“思勋,你不该为了一个女人来质问我。”
沈思勋眸光微闪,对于沈克仁的警告报以冷笑。
“您生气了,想把我一起关起来?”
沈克仁摇了摇头。
“不会,你是我最骄傲的孩子,唯独你,是特别的。”
听着这句毫无情感的夸赞,沈思勋的心底泛起阵阵恶寒。
*
病房门被关山的那一霎,齐灿灿霍然睁开了双眼,忍着疼拔掉了枕头,欲起身离开医院。
可她的双脚刚刚落地,就被一股极大的力道再次推到了床上。
“齐灿灿,你本事不小啊。”
一阵眩晕后,齐灿灿便听见了袁闻芮的嘶吼声。也许是病房的隔音效果好,也许是袁闻芮刻意支开了护士,她嚷嚷了好一会儿,门外都没有任何动静。
缓缓抬头,齐灿灿对上了袁闻芮猩红的双眸。
“其实你压根没见过不甜吧?”
齐灿灿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揪紧了袁闻芮的领口。
“我的孩子,到底在不在你手上?啊?”
袁闻芮身子一僵,旋即仰头大笑了几声,声音极为涔人,抬手便朝齐灿灿的脸颊挥去。
“你还有脸问我孩子?我昨晚让你过来,你为什么没来?我还真看不出,你心机这么重,你怕死,让唐纪修做替死鬼是吗?我还真是恭喜你!你成功了!孩子没事,你也没事,你现在心里一定得意极了对吗?你这样恶毒,定然不会如愿以偿的!”
望着齐灿灿一脸无辜的模样,袁闻芮的怒火愈甚。
指着她的鼻尖,袁闻芮面目狰狞地又甩了好几掌,这架势恨不得将齐灿灿的脸撕烂。
齐灿灿身子虚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但脸颊传来火辣辣的刺疼感使她清醒了几分。
她双唇微微地颤抖着,压抑着内心的不安,问。
“你什么意思?”
“呵,别给我装模作样!”
袁闻芮抬手扯住了齐灿灿的头发,逼迫她与自己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