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手抚过那件被血浸透的里衣,血色很奇怪,隐隐似泛着金光,但当他想仔细观察时,又无论如何看不清金光了。
他皱了一下眉,面无表情地把挂满大小窟窿的衣裳扔到地上,用灵力销毁。
“咚咚”,叩门声响起,伴随着一声“我进来啦”,门再次被推开,江纤尘探头探脑,拿着两个菱角进门,关切地问:“他还好吗?”
“死不了。”江冽系好逐衡的衣带,淡淡抬眸看她:“你是不是很遗憾?”
江纤尘默了默,妄图解释:“哥哥,我……”
就见她哥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
唉,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睡着的美色面前,世上最最可爱的妹妹都得“小点声”了。
江纤尘轻轻吐了一口气,压低声音:“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对他喊打喊杀的我了,我跟他承诺过,以后再不找他麻烦。”
江冽不假思索:“你的承诺可信?”
江纤尘魔品惨遭怀疑,恼怒地皱起鼻子,看样子很想反驳,但她犹豫片刻,一脸忍辱负重地凑过来趴在床边:“当然可信——他很严重吗?”
“不重。”
“可为什么还不醒?”
“我喂了他安神的药。”
“原来是睡着了呀。”江纤尘舒了口气:“那就好。”
这什么猫哭耗子的戏码?江冽审视地扫了她一眼,直觉她有猫腻,不禁警惕起来。
江纤尘看出她哥不大想理会她,但没关系,只要她假装没感受到,她哥就不能把她赶出去。
就见她眼珠一转,下巴垫在手背上,脑袋上的珠串一晃一晃,开始自然地没话找话:“哥哥,你知道吗,他可厉害啦!我以后再也不说他只会吃软饭了。”
江冽还真被她的话勾起了兴趣,闻言交叉双手探下身来,两手间指节摩挲着:“怎么个厉害法?”
“那鸟人刚出现的时候,黑气腾腾的,可恐怖了,我们几个都被压制得不能动,就他‘咻’一下冲过去,一抬胳膊,轻轻松松便把鸟人拦下了,而且还特别抗揍,灵活得跟个野猴子一样。”
江冽:“……你……罢了。”
真是好生奇怪,他妹妹并非没读过书,怎么每次开口或做事,都能显得十分没文化?
他琢磨一番“轻轻松松”的含义,又问道:“你们被地面吞进去后,还发生了什么事,简单讲讲。”
江纤尘便将先前发生的事眉飞色舞地比划了一顿,可惜她和哥哥心无灵犀,没意会到哥哥想听什么,尤其强调了凫徯在她面前上蹿下跳撞石头、与怪物出现时救兵也跟着从天而降的场景。
末了美滋滋地扬起下颌:“可险了,但还好有我在。逐衡哥哥说我是这世上最可爱最招人喜欢的小幸运星,不然怎么每次都能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