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亚斯淡淡地笑,沉稳地道,“如果我说,我有意向把您所有的画都买下来呢?”
他的话,就像一个惊天大炸弹,瞬间掀起海啸,方景龙一脸震惊,道,“您,您在开玩笑么?”
他摇头,看似随意地道,“我在泰国有五家连锁酒店,而您展览的画一共有三十幅,平均一下,也就是每个酒店挂上六福,这并不夸张,是吗?”
五万美金一副,三十幅,就是一百五十万美金,折合人民币近一千万,这已经是很惊人的数字了。
方景龙擦了下额头的汗,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馆长会气急败坏地将自己喊过来,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并非池中物!
他深呼吸,慢慢稳下情绪,问,“请问您的酒店是……?”
“thebliss。”
方景龙还没说话,方安怡就忍不住在一边叫了的起来,“不就是我们住的那家?”
方景龙也愣了下,接着问,“那您在thebliss的职务是?”
“执行董事。”
没想到他的来头这么大,方景龙暗自抽了口冷气。
沉默了一会儿,方景龙问,“您确定要购买我的画么?”
安德亚斯道,“我确实有这意向,但是否合作,还要看具体细节是否谈得拢。”
方景龙立即道,“是的。”
安德亚斯起身道,“我今天并没准备,所以不适合谈公事,但是,既然把您请来了,是否能请您逐一向我介绍一下您的作品?”
方景龙忙道,“乐意之极。”
安德亚斯站了起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又踱回展览厅。这些人中,最没用的就是纳薇,若不是她跟安德亚斯一起来,根本没人会看她一眼。但有了安德亚斯,一切就都不同了,馆长对她客客气气的,亲爹对她小心翼翼的,连同父异母的妹妹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异样。
方景龙一一讲解这些画背后的灵感和所引申的寓意,安德亚斯双手负在背后,耐心地倾听。他让人钦佩的一点,就是不管对谁,都是一派温文尔雅的态度,有一颗海纳百川的心。
讲的都是艺术,介绍了几幅,方安怡就没有兴趣再听了,跟在一边,偷偷地打量安德亚斯。她这年龄,正是情窦初开的花雨季,遇上像他这样既有钱又成功,还魅力值爆棚的男人,难免会想入非非。
她一转头,看见纳薇正在看自己,脚步一滞,主动搭讪,“去那边坐一会儿?”
纳薇看着安德亚斯,迟疑。
方安怡噗嗤一声,笑道,“这个展览厅就这么大一点,你还怕走丢吗?”
纳薇没话反驳,另一方面,她也好奇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便点了点头。
展览厅里有咖啡馆给客人休息,方安怡不由分说地挑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对纳薇道,“坐啊,站着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