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可青听得头皮发麻,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esp;&esp;那边反应了一下才说:“我这是就事论事,说的实话而已,他老婆真死了他说得再好做得再好,也是说给活人听,做给活人看的……”
&esp;&esp;陈可青叹了口气,点头说:“是这个道理。”
&esp;&esp;“……今天我这话虽然狠了点,不过实情就是这样,实话就跟良药一样,苦口,但是利于病。”
&esp;&esp;“我知道你这人就是嘴上狠,刀子嘴豆腐心……他这次生了很大气,过段时间再说吧……什么也不想了,我儿子还在家里,我得回去。”
&esp;&esp;“以后心里不舒服了尽管找我,听我说说狠话好歹解气啊。”
&esp;&esp;陈可青低头笑了笑,挂了电话,拎着包往外走。
&esp;&esp;说不清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掉进一个没有底儿的深坑,无助彷徨,心里涌出来一阵阵地害怕。有一刻想爬出来,下一刻却又好奇会不会别有洞天。
&esp;&esp;……
&esp;&esp;余行钧回头看了吴念一眼。
&esp;&esp;她闭着眼,唇线抿得很紧,应该是在假寐。
&esp;&esp;刚回过头车身就猛地震动了一下,他不慌不忙地踩了刹车,车胎与地面摩擦着滑出去两三米的距离,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esp;&esp;吴念睁开眼就看见他推门下车,走到前面的车头打开了引擎盖,似乎是在检查,她还能看到这时候引擎还在冒白烟。
&esp;&esp;吴念落下来车窗,瞬间就有冷风伴着雪片灌进来,见他半天也没弄好,只好下车。
&esp;&esp;余行钧抬眼看了她一下,搓着手说:“车抛锚了。”
&esp;&esp;吴念叹了口气,问:“还能走吗?”
&esp;&esp;“我先看看……你去车上等吧,外面特别冷。”
&esp;&esp;她知道帮不上忙,衣服穿的不多一下车就被风吹透了,只好又抿着嘴唇上车。
&esp;&esp;透过车前玻璃只能从引擎盖上端看到他穿着单薄的黑色大衣,肩膀和头发落了不少的雪花,黑与白的对比,格外地显眼,也不知道冷不冷。
&esp;&esp;吴念转开视线,打开手机定位方向,现在距离西北麓还有两三里路,冰天雪地走过去肯定要吃苦头,不过也不算远,走起来或许也会暖和些,要是再打电话给李嫂让她找几个人来接一接应该不是问题。
&esp;&esp;正沉思的时候余行钧开车上来,他手指看起来有些僵硬,握着方向盘按了两下喇叭,没有听见响声才叹气说:“低压电路断路,最可能是保险片熔断。”
&esp;&esp;说着就检查了下,然后对吴念说:“保险片出问题了。”
&esp;&esp;“你没有准备备用的吗?”
&esp;&esp;余行钧顿了一下,抬头看她一眼,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没有。”
&esp;&esp;吴念还没说话,他就拿着手机下车打电话,似乎是打给董助理,让他想办法把车拖回去。
&esp;&esp;吴念等他回来才说:“走吧。”
&esp;&esp;余行钧皱了下眉头,不确定地问她:“你可以吗?要不……要不我再想想办法?”
&esp;&esp;吴念看他一眼,提着包直接推门下来,他表情有些不正常,右手握拳抵在嘴边不自在地咳了两声,然后锁上车门跟过来。
&esp;&esp;吴念把头埋得很低,双手把衣服裹得紧紧的,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esp;&esp;余行钧里面只穿了一件立领灰色线衣,却二话不说脱了风衣披在她身上抱住她。
&esp;&esp;吴念挣扎着说:“管好你自己吧。”
&esp;&esp;他笑说:“走这两步都把我走热了……身体好就是没办法。”
&esp;&esp;“既然觉得热那能放手吗?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