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枪打出头鸟,人怕出名猪怕壮。也不知道这是谁那么大的贼胆,勇于做勾搭男神的先锋军啊。
这下好了,姑娘们都纷纷侧着头向她看去。
白裳绿裙,眉眼如画,乌发及腰,操着一口吴侬软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身江南女子的清柔婉转。
就连福儿都被这一口甜甜糯糯的吴语给征服了,心道,人美声甜,还真是个漂亮姑娘。
王詹微微皱眉,沉着面色问道:“何事?”
“小女子沈未央,见过大人。”她抬起头,眉眼含春地朝王詹走去,行动间环佩相撞,发出好听的声音。
沈未央走上前站定,只露着一段雪白的脖颈,此刻虽身着白衣,但这抹雪白竟然丝毫不逊于衣裳的颜色。
“到底有何事?”如斯美色,王詹竟完全没被吸引,而且还有些不耐烦了。
沈未央轻咬着红唇,眼里泛起一丝水意,看着也愈发楚楚可怜:“大人,小女子,小女子随身携带的玉佩丢了。”
原来是丢了东西!
福儿托着下巴,不禁陷入了沉思。
瞧她这浑身上下不菲的打扮,也不像是缺一块玉佩的人啊。看来这姑娘是想借此在王詹心里留下一番印象了。
众女的想法与福儿的一致,遂纷纷露出不屑的神情。
他看她倒戴着一身的金玉首饰……但王詹毕竟身为县官,自然不能随性而为,只得细细相问了起来:“玉佩?你的玉佩是几时不见的?确定在此处吗?”
沈未央脸颊微红,扭捏地绞着帕子:“这个……小女子也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这是来报案的还是来处对象的?
“沈姑娘,你先把你玉佩的样子画下来给本官看看。”
表现的机会来了!
沈未央强压下心中的窃喜,轻轻福了福身子,接过纸笔画了起来。
她的画工非常熟练,寥寥几笔便勾勒出玉佩的样式来。
王詹接过纸一瞧,只见上面画的是平安扣样式的玉佩,两边刻着“未央”二字,一旁还别有深意地写着两行小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王詹一瞧这小字,不禁神色微变,这深情告白要是让福儿瞧见了还得了?
于是他一把将纸揣袖子里,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沈姑娘画的,乃是平安扣式样的玉佩,上面还刻着‘未央’二字,还请各位姑娘仔细瞧瞧四周,找找有无此样式的玉佩。”
既然是男神发话了,除了几位特别骄矜自傲的小姐,姑娘们也无不顺从地四周走走看看帮着找玉佩。
林福儿也随大流地晃荡起来。
和二妞手挽着手正走到角落里,却听见一个尖细的女声。
“咦,晓寒,你裙摆下怎么有块玉佩?”
这姑娘声音尖的呀,场上谁都听见了,惹得大伙儿都围观来看。
孟晓寒一怔,抬脚还真发现了裙摆下头的玉佩来,捡起来一看,果然是平安扣的样式,上头正刻着沈未央的闺名。
“这……”孟晓寒顿时愣住了,捏着玉佩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未央在外头瞧着,见此心道不好,遂发疯一般冲上来从孟晓寒手里一把夺走了玉佩,神色有些慌张:“这的确是我的玉佩……”
尖声姑娘忙看向孟晓寒:“天哪,晓寒,我知道你家穷,可你怎么能偷人家的东西呢!”
“阿璧,我,我没有啊。”孟晓寒连忙摇头,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姐见此也乐得一人一句地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这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姑娘还真是恬不知耻,偷东西都偷到书院来了!”
“没瞧见她挎着书吗,看来是想浑水摸鱼进女子书院吧?呵呵,这样的无耻之徒,也配拿圣贤书?岂不是要气死孔老夫子!”
“此女年纪轻轻的,生得也清秀,想不到却是个贼!想来生的这双手也不是握笔作文章的,而是偷人家姑娘玉佩的!”